她突然就想起,他之前幾次,在她身上那一股征戰沙場似的狠勁兒。藥不喝,還想做那樣耗費精力的事?他身體怎受得了。
霍寧珘覺得陸蒔蘭此刻難以置信的神情實在可愛,低聲笑了笑,解釋道:“正是因為受傷,才更需要撫慰。”她完全不知道,被她那雙水盈盈的眼睛看一看,他心裡就像有人拿羽毛尖在撓。
陸蒔蘭自己明明是沒有任何想招惹人的意思,在他眼裡卻是怎樣看怎樣勾人。這也是霍寧珘沒有急於要她在人前換回裙裝的原因。
陸蒔蘭不願再搭理他,只想趕緊完成任務走人,拽著那褲腰,卻是怎樣也脫不下去。
她愣愣看著男子漂亮得驚人的腰腹肌理片刻,索性丟手不幹了,仍他那褲子松松垮垮勾在他腰上,道:“首輔不願喝藥就算了,我去找藺深來幫你罷。”
他要藺深來做什麼?霍寧珘嫌棄地微微挑眉。
“蒔蘭,我難受,幫幫我。”他手臂一攔,將想要臨陣脫逃的她摟進懷裡。他也知道自己現在沒法衝鋒陷陣,但實在不想放走她。
並非只有女子的嬌媚聲音,會讓男人聽了骨軟。有些男子的音色,對於女子來說,同樣不啻於迷藥般令人酥軟的效果。
即便是遲鈍如陸蒔蘭,也覺得霍寧珘這一刻的嗓音實在能迷人心神,讓她腦中混混沌沌,有些無法思考。
他卻已拉著她的小手,覆向自己。
陸蒔蘭頓時瞪大眼睛,低低叫了一聲。卻被他更用力地按住了手,不讓她有機會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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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霍寧珘終於放過她,願意歇下了,陸蒔蘭才從他房裡離開。她的房間離得很近,就在小樓隔壁。
但她卻沒法這樣快入睡,一是牽掛兄長,二來心緒仍舊起伏,索性到營外隨意走了走。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雖然月夭已打了水來,讓她清洗過了。但先前那灼燙的感覺似乎還留在手中。
她背靠在一株紅花樹下,閉上了眼,黑暗中的臉紅得發燙,不敢相信自己會被他半迫半哄地做出這種事。
“陸御史。”一個悅耳的女聲突然響起,叫住了她。
陸蒔蘭立即站直身體,回過頭,見是宋情,道:“宋姑娘有事?”她之前也從旁問了月夭,是宋情擔心霍寧珘,自己從京城過來的。對霍寧珘而言,的確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妹妹。
“也不是別的,是跟七哥有關。”宋情說得很客氣,倒是沒有指責的口吻,溫聲道:“陸御史,七哥是真的傷得不輕。他只是歷來愛強撐,不願讓人為他過多擔心。若是真的在意他的身體,就該讓他靜養為好。”
陸蒔蘭微怔,她聽明白了,她在他們的眼中,是霍寧珘的孌寵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