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這樣還沒有發育好的小女孩,霍寧珘當然不可能有別樣心思,更何況,他看著陸蒔蘭雪白背上的那一條條紅痕,眸色冷暗,哪裡還有心情想別的。
暗綠的藥膏一敷上去,更是疼,陸蒔蘭咬著牙,發出嘶的抽氣聲。
霍寧珘給女孩上完藥,容夫人便親自過來照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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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陸蒔蘭的傷還未痊癒,她就聽說霍寧珘又帶著三萬精銳離開了霍家。
她便問王奚:“是蒙古人又來進犯了麼?”
王奚便答:“姑娘,這次是蒙古攻打關中久久攻不下,換了個地方,欲從山西入關。山西總兵請求霍家派兵增援,並請求糧草的支助。七爺已親自帶兵前去增援。”
老國公過世後,霍牧恩成為霍家家主,眾人對霍寧珘這些少爺們的稱呼也變成了爺。
陸蒔蘭一聽,擔心極了,總覺得會出什麼事。
果然,沒過多久,前方就傳回消息——說是七爺中了埋伏。山西總兵已背叛大乾,與蒙古勾結。山西所謂的請求救援,根本就是專門針對七爺的埋伏。
這個消息簡直讓霍家上下人心惶惶,善奈聽到這個消息,則是目光複雜,既似快意,又似極為痛苦,最終仍是流下眼淚。
而更快的,是蒙古孛兒勒殘部與另外兩部糾集組成的大軍,借著霍寧珘帶走霍家軍精銳,聲東擊西,強攻霍家駐守的北關。
善奈知道,霍家支撐不了多久了,少了老國公,霍寧珩霍寧珘兩兄弟也不在,霍家軍士氣可不高。
趁著夜色,善奈想要偽裝在商隊裡離開時,卻被守城士兵攔下,請她從馬車裡出來,她便看見城門下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正是霍寧珘。
“七弟……你怎麼回來了?”善奈看著這個本該去往山西的少年,驚愕一瞬,恢復冷靜。
“果然是你給陸蒔蘭的馬匹動了手腳。”霍寧珘看著這個花姿媚色此刻卻扮成中年婦人的少女,慢慢道:“善奈,你真以為你的手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覺?要做細作,就不要產生感情,否則,只會令你露出破綻,一敗塗地。”
善奈的臉色一白,道:“七弟在說什麼,細作?我聽不懂。”
霍寧珘唇角挑出譏誚:“從你前月開始與你被擄去孛兒勒當妃子的姐姐私下聯繫開始,我就知道你在兩邊打探消息。總之,無論最終是孛兒勒還是霍家戰敗,你都能穩立不敗之地。”
善奈聞言,這才知道霍寧珘對她留意已久,怕是早就對她做的事了如指掌,知道辯解已無用,聲音微微變得尖銳道:“都是因為你拒絕我,若你沒有拒絕我,我就不會做細作報復你……”
霍寧珘笑意更諷刺,道:“還好拒絕了你,否則怎知你的本性如此,又怎能將計就計,利用你傳遞軍情,將孛兒勒殘部與部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