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咒才壓下去,你先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伏夢無好不容易才平息了心緒,握緊她的手,嚴肅地與她對視,「剛才的獎勵我收下了,現在不許亂來!」
夙綏將十指伸入她指縫間,聞言眯起眼眸,「嗯。」
二人在床上安靜地躺了一刻鐘,夙綏用靈識探過背部的火咒,心中一沉。
火咒會自行發作,必定是撫雲殿主的意識使然。她能在下界獨自壓制火咒,是因為施咒者與她不在同一界,可如果作為施咒者的撫雲殿主下界,哪怕只是他的化身下界,火咒亦會起作用。
她必須得快些回松玉島了。
忘貘族那邊,恐怕已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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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西滄郡王城。
「嚶嚶!!」伏霜一嗅到娘親的氣息,立即用小爪子拉扯起夙玉諳的衣袖。
夙玉諳此時正獨自批著膝上一沓卷宗,聽人稟報說綏城主與其道侶正候在殿外,忙道:「快請她們進來!」
夙綏與伏夢無攜手,步履匆匆地上殿來。伏霜趴在夙玉諳身旁,雖看不見,卻聞得到二位娘親正在靠近,等到夙綏走到批閱卷宗的木案對面,它便滾到二人腳下。
伏夢無俯下身把它抱起,伏霜抬起腦袋,一下又一下舔著她的臉,關切地叫著。
「我先帶伏霜去殿外候著了。」伏夢無揉著伏霜,朝夙綏點了點頭,隨後快步離開。
聽夙綏道明去意,夙玉諳差點把手裡的卷宗掉在地上。
「折磨師姐的雜碎妖君也下界了!」她瞪大了眼,攥了攥拳,又急又無可奈何,「大長老又是受了那妖君的言靈暗示……這該如何是好!師姐,要我派人隨你一道回去嗎」
「不必。」夙綏搖頭,目光停留在木案的卷宗堆上,「你只管好好看守西滄郡即可,在我發來訊息前,莫要撤去護城大陣。」
她忽念動咒語,化出身後的狐尾。自從伏霜變為幼崽後,她的狐尾雖還有三股,內中的身外化身卻只剩了兩位。
見夙綏眉頭緊蹙,一股狐尾開始消失,在她身旁現出一道人影,夙玉諳臉色頓變,不顧散落在地的卷宗,起身要阻止:「師姐你——!」
「它名喚『雪』,繼承了我此刻之前的全部記憶。」令化身離開體內,夙綏面不改色,朝向站在身旁、垂著眼睫的素衣狐妖,「我將它留在你身邊,若有不懂,可向它請教;若我有訊息,也會托它轉告你。平日裡,你與其他狐族皆可喚它『夙雪』。」
夙玉諳眸光閃動,忽跪倒下去,鄭重朝夙綏行過大禮。
「玉諳定不辜負師姐!」
受了禮,夙綏輕嘆:「我得走了,忘貘族那邊,著實讓人不省心。」
轉身欲走前,她想了想,轉頭又問:「可否有什麼需要我轉告的話轉告給誰都可。」
夙玉諳早有此意,聞言忙取出一對異色玉帶鉤,一紅一白,紋飾一左一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