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得順頂著太陽一刻沒停歇的去往乾清宮,他可不敢去御前找張成,只是窩在張成的睡房裡,花上一角銀子讓乾清宮的小太監去幫他找一下張成,張成回來。“急匆匆的什麼事?我不是讓你晚上再來找我嗎。”
“大好事。”安得順眉開眼笑的說,“姑娘讓我來送這個給陛下。”
“這是什麼?”張成接過一看,檀木小盒子裡握著四張書簪,張成也不敢拿起,就輕輕的翻動,確定裡面沒別的東西。“這個是姑娘自己做的?”
“是呢。”安得順說,“這可是姑娘第一次主動向陛下示好呢,許是姑娘開竅了。”
“開竅就好,這天底下誰都要討陛下的歡心,她擰著幹什麼呢?現在陛下還在興頭上,由著她,等到陛下哪天轉心了,哭都來不及。”張成說。他把檀木盒子貼身放好。“得了,你這事咱家記下了。左右等姑娘的冊封下來,就有你的賞了。”
“不知道以後小的有沒有機會繼續伺候姑娘。”安得順殷勤的給張成捏起肩。
“想繼續伺候姑娘?”張成說。“那你去姑娘面前獻殷勤去呀,跟我捏肩敲背的可沒用。”
“姑娘實在是難得的好伺候的人,沒有我表現的機會啊。”安得順苦著臉說。
“你安心著別犯錯,這儲秀宮裡姑娘只和你相熟,只要到時候姑娘提一句讓你去伺候,這事就妥了。”張成說,“你要不知道怎麼討好姑娘你就討好姑娘身邊那個宮女,常伺候的那個,叫什麼名來著。”
“喜桃,她叫喜桃。”安得順說。
“對。你去討好喜桃,到時候她替你說說好話也成。”張成說,“行了,你別在我耗時間了,我現在得去伺候陛下了。”
張成直到晚間的時候才逮到只有他和陛下的機會,張成把檀木盒子呈上給皇帝,朱翊鈞正在練字,看了一眼,“這丑不拉幾的盒子哪來的?”
“陛下,這盒子不重要,盒子裡的東西才重要。”張成說。
“你什麼時候也學會給朕賣關子了?”朱翊鈞笑說,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裡頭是書簪,自己裁的樣子,難為邊角都處理的很好,上頭是鏤空的亭台圖樣,下頭的方形里寫著幾個字,“書山有路勤為徑。”
“學海無涯苦作舟。”
“學而不思則罔,”
“思而不學則殆。”
書簪無出奇處,只勝在字跡清秀雋永。朱翊鈞自然認得王容與的字,“王容與做的?”
“是,王姑娘感念陛下送給她的二胡,特意親手做了書簪送過來的。”張成說。
“她還有這樣的心思?”王容與說,“每次見了朕都是為什麼又是你,趕緊走趕緊走,我不想和你扯上關係的表情,她還有這樣的小女兒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