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容與嘆氣,起身行禮,上台攙扶著王芷溪往下走。見無人願意扶她,就直接送她回儲秀宮。
“姐姐,姐姐,我怎麼辦?”路上王芷溪嚶嚶哭道。
“別哭了。”王容與說,“你想讓人去陛下面前說你對他的話不滿嗎?”
“陛下,陛下要送我出宮。”王芷溪忍住不哭出聲音,眼淚卻成串的跳,“現下人都定好了,我若出宮,外頭人不知道怎麼想我,若是以為我在宮中犯了大忌,我回家也只有死路一條了。”
“陛下不是說讓你留在宮中了嗎。”王容與說。心想早知道這麼容易就出宮,她也試一把了。別人的指點怕什麼,若無人敢上門求娶,她就尋個山頭立個庵,帶髮修行,自由自在。
“我不是故意的。”王芷溪說,“是別人跟我說太后娘娘喜歡波斯美女,我才會作此裝扮。”
“在宮裡,就是面對面說的話都要嚼上三分才能聽,這樣的事你怎麼說聽就聽了。”王容與道。
“可是我也去問了別人,我問了儲秀宮的姑姑,她也說,李太后對波斯美人確實和旁人不一樣。”王芷溪惶惶的說。
“可現在是陛下不喜歡呀。”王容與說,她分不清楚朱翊鈞是真不喜歡還是假不喜歡,若是不喜歡是什麼由頭?他宮中又沒有波斯美人,先帝宮中大約是有的,但是怎麼就得罪他了呢。
王芷溪哭哭啼啼一路,到了儲秀宮,王容與說。“你快別哭了,趕緊把眼睛洗掉,要是洗不掉,以後都是這個眸色,就壞了。”
芳若端著銅盆進來,“姑娘怎麼一個人先回來了。”
“都是你,你害的我好苦。”王芷溪要去廝打芳若。“說,你是誰的人,為何要故意害我?我自問待你不薄,你怎麼如此狠毒的心腸,要毀我一生。”
“姑娘,姑娘你怎麼了?”芳若招擋幾下,被王芷溪抓了手見了紅,一下厲聲道。“姑娘是瘋了嗎?”
“禁言。”王容與喝道 ,“什麼話都敢說?”
“去給你們姑娘端一杯熱茶來。”王容與吩咐道。
芳若放下銅盆,不甘不願的出去。王芷溪失魂落魄的坐在炕邊上,王容與擰了帕子給她潔面,“宮裡最容不得一個瘋字,你還想留在宮中就自己掂量著辦。”
“姐姐,我現在就只有姐姐了。姐姐不會不管我吧。”王芷溪懇切的捧著王容與的手,“姐,你可是我的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