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行禮,“奴婢見過姑娘。”
王容與並不說話,只讓她這麼站著,直到芳若憋不住了,又開口說,“姑娘叫奴婢來有什麼吩咐?若是沒什麼吩咐,王美人那還等著奴婢呢。”
“王芷溪如今身邊可是四個丫頭,還有什麼事是非你芳若不可的?”王容與淡淡問道。“比如去找安得順?”
“姑娘。”芳若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姑娘,奴婢之前當真不知安得順的關係,只是美人讓奴婢去,奴婢就去了。”
“我知道。”王容與閉著眼睛說,“你是宮裡的老江湖了?我找你來你也該知道是怎麼回事?你撿你能說的說,你只是個跑腿的,我不為難你。”
芳若愈發的恭敬,低頭回道,“奴婢是曾聽聞有人吩咐,鼓吹美人來和姑娘痴纏,讓姑娘在陛下面前替美人說好話。陛下平時最恨後宮女子在他面前互相謙讓求情他的去留,那人想著若姑娘答應美人,則犯了陛下的忌諱,若是姑娘不答應美人,好歹姑娘和美人的姐妹情深是維持不住,日後在宮中也不會凝成一股繩來爭寵。”
“但是天可憐鑒,奴婢還什麼都沒說,美人這次行為,奴婢唯一做的就是聽美人的話,去傳了一次話,又歪纏了姑娘一下午,不讓姑娘出殿。”芳若直視著王容與說,雖無泣聲,但神情肅穆也十分可信。
“這個人就是上次那個讓你給王芷溪錯誤情報的人?”王容與睜開眼睛問,“你只要點頭或者搖頭。”
芳若在王容與的目光下輕輕的點頭,姑娘往常和善的圓臉龐,如今嚴肅起來,也是格外威嚴,芳若本就是有心討好,才會一問就交代,但是現下也有些緊張,怕不該說的也說出來,沒人保她,也許消沒聲息的就死在這宮裡哪口井裡,哪棵樹下。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能說出郭嬪來。
“這幕後人,對周玉婷並無想法?”王容與問起風牛馬不相及的人來。
芳若雖然奇怪,心裡卻大定,只要不問她幕後之人是誰就成,“周姑娘的把柄太過明顯,並無所懼,尤其周姑娘又得陳太后喜歡,等她占去一個高位後才除去,才是利益最大化。”
“真是個聰明人啊。”王容與嘆氣道,“雖然她每每只是針對王芷溪,我無意替王芷溪報仇,可是現在是我遭了這無妄之災,我要什麼都不做,這心裡真過不去,連病都氣的不能好好養。”
“姑娘有什麼吩咐只管說,喜桃去替姑娘出這口惡氣。”喜桃說。
王容與沖她安撫笑道,“這事還得芳若去辦。”
“姑娘不要為難奴婢,奴婢不敢的。”芳若說,“姑娘要是有氣,沖奴婢發好了,奴婢賤命一條,死不足惜。若是奴婢替姑娘辦事,死的就不只是奴婢一個了。”
“放心,我並不是讓你對幕後人做什麼,她敢用你,必然是做好了收尾的準備,就是你攀扯到她頭上,她也有一百個辦法不認。”王容與淡淡的說,“只是我耳聞前殿有秀女對周玉婷積怨已升,若是聽聞周玉婷在最後選三的人選中,很有可能是皇后,想著以後一輩子都要在這樣的女人底下生活,一時激憤衝動去跟太后娘娘申訴也不無可能。你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