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我夸,娘娘自小就是宰相肚裡能撐船的人,大度,萬事不掛心。”老太太說。
“那就希望娘娘日後也能保持住不忘初心。”許杜仲行禮告辭。
王容與著人送走祖母后,喜桃過來奉茶,茶杯底下有一張小紙條,“是芳若傳來的,借的許御醫的藥童的手。”
王容與展開一看,簡單的一句詩,春來發幾枝。沒有抬頭沒有著名,但是王容與一看就知是楊靜茹用左手寫的字。芳若倒是有心,這樣倒是證明了她的能力。王容與隨手將紙條揉成團塞進香爐里,“還有別的話嗎?”
“說居住在翊坤殿偏殿的崔美人是新晉妃嬪中第一個承寵的。”喜桃說。
王容與想到許杜仲說的不忘初心,不由搖頭苦笑,這日後的初心,已經不是她能做主的。如今她已經架到架子上,她若什麼都不做,等到她入宮將要面對的就是寸步難移的地步。
“我要知道新晉妃嬪的殿室都是怎麼安排的?”王容與說。“我寫一封信給靜茹,也一併帶進去。”
王容與讓楊靜茹每日都去慈寧宮壽康宮給兩位太后請安,不過請安兩次,朱翊鈞就翻了楊靜茹的牌子,楊靜茹是嬪,可以在殿室里承寵,楊靜茹溫柔自持,朱翊鈞還是挺受用,連翻了三夜的牌子,後宮的氣象立馬是變得不一樣的。
其餘妃嬪都一窩蜂的想要去給太后請安。太后煩不勝煩,便懿旨,“嬪及嬪以上的妃嬪,三天請一次安,嬪以下的妃嬪則十天請一次安。也不用入殿,在宮外磕頭就是。”
王容與吃著朱翊鈞送來的蝦蟹,聽著宮裡傳來楊靜茹已經順利承寵的消息,臉色未變,心裡五味雜陳。陛下對她不算壞,她卻要抑制自己的心,不愛他就能平靜的安排他和別的女人上床。這是她的命,已經無法逃避的命。
甚至她也不知道,楊靜茹在承寵後會不會有變化。為爭聖寵,姐妹反目的事歷歷在目。她突然覺得自己噁心,她以為她是皇后,不用爭寵,卻還是擔心自己的處境難堪,要姐妹去爭寵。平衡一術,冷靜又無情。
但她只能這樣的走下去。即使噁心。
朱翊鈞和楊靜茹在下棋,“愛妃的棋藝精湛,朕贏的很是辛苦啊。”
“妾的棋力不敵,陛下該讓著妾才是。”楊靜茹外頭收拾棋子。“就像皇后娘娘,娘娘棋力不精,妾也要讓娘娘几子娘娘才會跟妾玩。”
“她就長的一幅棋藝不精的樣子。”朱翊鈞說,他看著楊靜茹,不意外她會提起皇后,她現在臨幸過的新妃嬪都跟他說過皇后,但是他並無興致和人交流皇后的事,那些人自然也就訕訕閉嘴,她又會說皇后什麼呢?
“娘娘雖然棋藝不精,但是心靈手巧,做的布偶娃娃十分精巧。”楊靜茹說,她在炕桌下面拿出一個皮影,“你看這就是娘娘做的,好不好看?”
“也就她這麼無聊,還做這樣的玩意兒。”朱翊鈞拿在手裡把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