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定春不懂。
“就像你在宮中也會偶爾思念一起進宮的紫蘇,她只是聽命行事,卻落得如此下場,浣衣局是什麼好地方?裡頭的宮女都活不過三十,你因為感念她的處境,夜不能寐,對月嘆息。”
定春隱約琢磨出了意思,也就沒回話,安靜的聽著。
“比如周玉婷,那麼漂亮開朗的人,看著也聰明,原來就是那麼霸道的人嗎?是不是有人跟她說了什麼,要如此行事才能對她有利,或者說太后喜歡這樣處事的人,所以她才照做,已一個剛入宮的秀女身份做著只有積年盛寵的寵妃才有頤氣指使和霸道的事。”
“是啊,宮女存在的意義不就是聽話嗎,但是聽話卻讓紫蘇落到浣衣局的地步,還無人相幫。”定春回說,“聽說周秀女對宮女很好的,對其他秀女也不是那麼差,有的秀女進宮來身無長物,周秀女還和她分享她的妝屜,可見她也不是一個十足的壞人。”
劉靜知道定春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了,她坐起,掀開帷帳對定春說,“到時候在太后面前你也就這麼說就是,不用添油加醋,只說可憐同進宮的姐妹的下場,感懷自身所以夜半不能安睡,殷殷哭泣不是有意要嚇宮中姐妹,聽憑責罰。”
“放心,太后會問我的意見,而我會說,有感情不見得是件壞事,你也只是在錯誤的地點做了錯誤的事,既然知道錯了就不用罰了,下次不犯就是。”
“之後就是我們兩回宮,之後的事就不用我們操心了。”
“郭妃就是回擊也是衝著我來,不會害你,若我被郭妃扳倒了,在那之前我會先安排好你的。”劉靜說,“你放心,這一點義氣我還是有的。”
果然自第二夜起,永和宮就響起斷斷續續的哭聲,待要去尋時又沒了聲音,如此往復,人就往鬼身上想去。
新桂伺候劉靜更衣時,眼下兩團大青黑,精力不濟的樣子,劉靜笑她,“你昨夜幹嘛去了?這麼沒精神。”
“娘娘晚上沒聽見嗎?”新桂問。
“聽見什麼?”劉靜反問。
“沒什麼,風聲刮耳。”新桂遲疑的說,娘娘本就不受寵,如果再傳出娘娘宮裡鬧鬼的事,那陛下更不會想起娘娘了。
“我早上耳聽到小宮女說了一嘴,說什麼晚上有鬼,是不是就是你晚上聽到的東西?”劉靜問,反正今天是追鬼的日子。
“娘娘吉人天相,娘娘住的地方怎麼會有鬼。”新桂說,“許就是晚上風吹到奇怪的地方,所以才會有這個聯想。”
“那就是確有其事咯。”劉靜說,“那我今晚非要看看這作妖的妖風是什麼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