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溪原住在儲秀宮前殿,因為太后叫她表演,她聽信假情報,畫了陛下不喜的波斯妝,被陛下當場喝斥,她回來就生了病,反覆不好,是我央求的御醫來給她看病。”
“前殿的人唯恐過了病氣,是我把她接到後殿來住著。但是她病好了怎麼著?她接我的名頭約陛下在宮後苑相見,孤男寡女,陛下才定了她的位份。”
“陛下認為是我刻意讓她去伺候的,大怒,罰我跪抄。我才到家時,你不是看著我跪腫的膝蓋嘖嘖稱奇,諷刺爹為什麼把我送進宮,自討其辱。”
“那兩條跪腫的膝蓋都是拜芷溪所賜,你說我怎麼能不引以為戒。”王容與苦笑說。
“這不可能。”崔氏搖頭說。
“難道我還編一個這麼長的故事騙你不成。”王容與說,“我跟祖母說起時,祖母雖感為憾,卻不驚訝,道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這我就不懂了。母親難道做過這樣寡廉鮮恥的倒貼男人的舉動,尤其是男人對自己並無意的時候。”
崔氏白著臉搖頭,她衝到王容與面前跪下抱住王容與的腿,“娘娘總需要人固寵,哪裡還有自家妹妹來的放心,芷溪再不堪,花容月貌總是出類拔萃,娘娘,娘娘,如果你在後宮不曾照拂她,她會過的生不如死啊娘娘。”
王容與低頭在她耳邊輕訴,“你說陛下如果喜歡她的那張臉,怎麼會在冊封后來罰我?不該賞我給他介紹一個好美人嗎?”
“母親失態了,芙蓉,送太太回房去。”王容與說,“母親要讓我帶進宮給芷溪的信,早些寫好了送過來。”
等到崔氏離開,無憂端來新茶,“太太也許還想讓娘娘給王美人帶些體己錢,可是娘娘只願意給她帶信。”
“沒錢她還老實,有錢想著收買這個收買那個的,還給我惹麻煩。”王容與說。
“靜茹和劉靜家人送來的東西你們歸置好,這次和我一同進宮。”
“都歸置好了。”無病說。
“你留在家中,屆時和梅冬姑姑一道和嫁妝一起進宮來,鑰匙在你那放著,帳本讓姑姑拿著。”王容與說。“你記性好,過你眼的東西不用帳本也能記住,這事只有你我才放心。”
“能對姑娘有用,就是無憂一直努力的動力。”無憂說。
“你和無慮真的想好了,要隨我入宮?”王容與說,“後宮是吃人的地方,一點都沒誇張。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奶娘不進宮,讓她給你們找個好人家嫁了。”
“奴婢和無慮自六歲起到姑娘跟前,再沒想過去別的地方,伺候男人還不如伺候姑娘。奴婢和無慮只擔心自己做的不夠好,不能幫姑娘忙,還給姑娘惹事。”無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