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等到十年後,二十年後,陛下除了初一十五已經不願意再踏進坤寧宮,到時候我是一面還是兩面,已經無人在意,隨便我做自己都可以。但我卻不想到那時候再被陛下發現,相伴這麼多年的枕邊人是這樣陌生。”
“夫妻的間隙就是從不了解不信任開始。”
“我在後宮的仰仗只有陛下一個,如果陛下不了解我,不信任我,這深宮漫漫,我該怎麼活。”王容與說。預防針要一直一直打呀,不然等到苦果出現時,再來怪自己準備工作做的不充分就晚了。
如今還是能見著陛下面,等到十年二十年後,陛下身邊都是鮮花妍艷的年輕花骨朵,對年老色衰的皇后連見兩面都憊懶,那寵妃枕頭邊上吹點什麼,陛下都會信。到時候帝後關係不穩,也沒有現在這樣的好時候可以修復了。
“怎麼說的自己跟小可憐一樣。”朱翊鈞笑道,“朕准你來乾清宮。”
“若是朕不來坤寧宮,你就來乾清宮,就直接說想朕了,朕就見你。”朱翊鈞說,“也許說其他什麼理由來見朕,不一定見,但是你說想朕了,朕一定見你。”
王容與摟著朱翊鈞的脖子,“那要是一個月里,我要是十天半個月都想陛下呢。”
“跑乾清宮這麼勤對你可不是什麼好事。”朱翊鈞皺眉想,“不然就像你在儲秀宮時一樣,我們約在宮後苑相見。”
“哪裡有正經夫妻像野鴛鴦一樣在外見面的。”王容與被逗笑,她輕輕搖著朱翊鈞的脖子,“多希望這樣的時間更長一點,陛下憐惜我心痛我。”
今夜也是帝後相諧和鳴的一夜呢。
送走朱翊鈞去早朝,王容與梳妝打扮了去慈寧宮,今日慈寧宮中就只有陳太后,“今日皇后要多去一個地方,去慈安宮。”
“兒臣應該的。”王容與說。
“被昨天接駕的架勢嚇著了吧。”陳太后溫言道,“其實這個規矩先帝都沒怎麼遵守,也不知道你母妃怎麼想的,突然說要照這個規矩來。”
“母妃用心也是為我兒臣好,兒臣初進宮,宮裡的人不是和而成一屆秀女,就是先進宮的老人,母妃是擔心而成恩威不夠,替兒臣立威呢。”王容與笑說。
“哎呦,難怪你母妃喜歡你,真是個可疼的人兒。”陳太后說,她看著王容與的臉,也分不清她是真開心還是裝開心,“立威呢現在的宮妃還是夠了,只有一個郭妃啊,那是深的陛下喜愛,寵生嬌,嬌生不忿,是個刺頭兒。”
“兒臣耳聞過。”王容與說,“但是兒臣想,郭妃能得陛下喜愛,想必不是個愚笨,兒臣自信能和她相處好。”
“那就好。”陳太后笑說。
在陳太后那多聊了一刻鐘,出來就晚了,王容與又馬不停蹄的往慈安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