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你是皇后有發懿旨的權利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李太后說,“什麼事只憑你自己想定就可以發懿旨,如果現在哀家發懿旨說皇后的懿旨無效,今時此刻,你豈不是架在牆頭左右為難。”
“兒臣知錯了。”王容與溫順的說。
“下次發懿旨前先想好吧。”李太后說,“回去吧。”
王容與被訓的灰頭土臉的回坤寧宮,陳太后還在說,“她也沒做錯什麼。”
“有權利給她也不是這麼用的。”李太后說,“她就是不喜歡別人給你她請安,第一次承寵的宮妃不用給她請安,現在連所有后妃承寵後都不用去請安,她這不是大度,是心生妒忌,她就是不想看見前天晚上伺候了陛下的人翌日在她面前出現。”
陳太后聞言一愣,隨即笑說,“她會如此想也是正常,都是女人,就是你我,當初伺候先帝時,咱們見了先一夜伺候先帝的人,是不是也覺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她是皇后,最要不得的就是妒,她不見,就還是妒。”李太后說。
“皇后還年輕,慢慢來。”陳太后說。“有朝一日,就是你不說,她也知道,在這後宮,愛,是要不得的,有愛生妒就更沒必要。”
今日沒見郭妃,郭妃在宮門外下跪,暈倒送回去,陛下現在去了翊坤宮,不知道明天是個什麼光景,會不會為了愛妃打抱不平。發了第一條懿旨,讓所有承寵的后妃第二天不用來請安,然後被太后叫去訓了個狗血淋頭。
王容與坐在坤寧宮,“這一天過的,真刺激。”
“娘娘遭了太后娘娘的訓斥也不擔心。”無憂說,“今個兒可真把奴婢嚇死了。”
“有什麼好擔心的。她訓她的,我到底不用見那些人,請安的時候,這明里暗裡的話也不用聽。你知道請安里有一個昨夜承寵的,那話就酸的不行。高階嬪妃無人敢說,低階嬪妃總被擠兌,我就是解圍,每天說一樣的話我也煩,一日不說,還以為我縱容人擠兌的。”王容與說,“只是之後幾天少不得還是要老實本分一點,一直戳太后的肺管子也不是什麼好事。”
“那娘娘,教坊司的樂師還讓進來嗎?”無憂問。
“進,為什麼不進。”王容與笑說,“今天的曲子還沒聽呢?叫她們準備吧。”
今日的坤寧宮,已經是餘音繞樑樂不止呢。
十月初一,皇帝按例到坤寧宮的日子,依舊是后妃列在坤寧宮前等候,郭妃列在首位,一身絳紫衫兒,金絲髻上端的是珠光寶氣,在朱翊鈞下步輦時跪下行禮,口稱萬歲,等到陛下走在殿門前和皇后娘娘相對時,郭妃膝行出列,“陛下。”
這一聲喊是情真意切,音嬌聲嫩。
朱翊鈞轉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