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婷是唯一走到陛下和皇后身邊,行侍女事。其餘人對高階嬪妃嫉恨不起來,周玉婷就格外顯得打眼,一個小小的侍選,真是碘不知羞,自感墮落,為了吸引陛下的注意,盡然去做宮女事。
周玉婷對後背這些幾乎凝成實質的眼光並不在意,說是侍選,比起宮女又強在哪,如果身為侍選還要自尊,那就當一輩子的侍選吧。
王容與偏頭看她,周玉婷十分自然,仿佛她就是一個宮女,朱翊鈞在王容與的示意下也看到周玉婷,對王容與說,“她不是?”
“現在是陛下的侍選。”王容與說,“如何?”
朱翊鈞看周玉婷,周玉婷並沒有因此就有扭捏,玉手持瓶,給朱翊鈞又添了一杯酒,朱翊鈞見她蔥蔥玉指,“這雙手還真看不出在浣衣局待過。”
“回稟陛下,奴婢到了浣衣局,因為善繡,浣衣局的姑姑讓奴婢專職縫補,並未下水。”周玉婷回道。
“委屈嗎?”朱翊鈞問。“朕記得最開始,母后很喜歡你,經常在慈寧宮見到你,後來變成罪女,去了浣衣局,再回宮卻是最低下的侍選,可有心有不甘?”
“能重見天顏,可以侍奉陛下,已經是莫大的恩賜,奴婢已經心滿意足了。”周玉婷說。
朱翊鈞點頭,繼續賞歌舞,郭妃在座下看見朱翊鈞偏頭說些什麼,分不清是跟皇后說,還是和那個周玉婷說話。若說後宮裡有誰對周玉婷恨之入骨,那就是郭妃了,畢竟她陰溝裡翻船就是栽在周玉婷身上。
若她和周玉婷有什麼聯繫就算了,偏偏在周玉婷事上,郭妃什麼都沒做,她想著周玉婷如此囂張無腦的行事,自己就給自己掘墳墓了用不著她出手,結果最後卻是周玉婷借她翻身,自己做的那些事都推到郭妃頭上。
郭妃早就想解決她,只是解禁出來為了固寵,就沒來得及動手,今日一看,她身為小小的侍選竟然敢去陛下面前獻媚。郭妃咬的牙痛,笑顏對陛下,吸引過他的注意力。
但是最後朱翊鈞還是帶周玉婷回了乾清宮,王容與撤了宴,坐步輦回宮,餘下侍選再來後悔,,已是於事無補。
朱翊鈞回宮,擺擺手讓周玉婷去準備,他動筆寫了信讓張成送到坤寧宮去,王容與下了步輦,與張成碰上。張成垂手。“娘娘,陛下寫了信給娘娘。”
王容與笑,“陛下有美在旁,怎麼還急著寫信給我,有什麼急事?”
王容與拿著信,拆開來看,朱翊鈞寫道,朕怎麼覺得梓童此番設宴,觀歌舞在其下,觀朕之所為在其上。
王容與噗呲笑了出聲,提筆回道,“陛下是後宮的天,就是我天天只看著陛下也是應當的,陛下何須介意如此。”
朱翊鈞拿著回信哭笑不得,“皇后這是跟朕打花腔呢。”
張成賠笑,“陛下不就是喜歡娘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