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下次也沒關係。”王容與說,“天底下哪裡有不吵架的夫妻。但是我希望陛下,就算生我的氣,不要像這次這樣冷戰,有什麼事不能說呢?我們是世界上彼此最親近的人,有什麼不能說呢?”
“如果陛下不想當面說,那便寫信吧。”王容與說,“我們不是經常寫嗎?”
“如果我犯了牛性子,一時間不想見你,也不寫信,你也不要牛著性子,不來見朕。你也可以寫信給我。”朱翊鈞說。
“若是我主動來跟陛下說,陛下說了重話,我就不會再說了。若總是我主動,我也不會再說了。”王容與說,“我也是有自尊的。”
“我們說好,一人一次的來。”王容與說,“若是日後再有意見不合,就一人低一次頭的來。”
“好。”朱翊鈞說。
第九十九章
帝後這就算是和好了,朱翊鈞陪著王容與吃了飯,王容與看出朱翊鈞面有倦色,就讓他先回乾清宮休息。
“過年可是件大差事,陛下得養足精力。”王容與說。
朱翊鈞要走時又問王容與,“為何原本準備要裝病來糊弄朕,等真病了卻不想見朕了?”
王容與看著他說,“因為裝病是沒病,身體並無不適,心理早有準備,面對陛下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都是心裡有數。”
“但人生病了,就身不由己,頭腦也不清晰,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往外說。我今日後悔昨夜對陛下說的話,明天又後悔今天說的話。”王容與說,“也許頭還是暈的,我在陛下面前不設防,只有陛下手握能傷我的刀。”
王容與笑,“是不是要收回來一些話?陛下當做我沒說,陛下准許我在陛下面前能穿一身防禦的軟甲。”
朱翊鈞看著她,“你這樣說,朕很難過。”
“我是真傷心,陛下也是真生氣。”王容與展顏笑說,“好像一對笨蛋。”
朱翊鈞握著王容與的手,“我們下次再也不要如此。”
等到送走朱翊鈞,王容與回到床上,放下帷帳,就只有她一個了。王容與盤腿坐著,長長的無聲嘆息著。
生病沒有照預想的好是意外,陛下突然來坤寧宮時意外,而她在發燒和喝酒的兩從頭腦昏迷的情況下胡言亂語,是大大的意外。
原本還沒想好如何面對陛下,沒曾想一下醒來就見到陛下,來不及想該裝傻不記得還是正面回答,只能順著本能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