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隔的遠,並聽不清楚說了什麼,但是看到娘娘起身後,我們連忙趕過去,娘娘說讓我們拖這個瘋女人去冷靜一下,我便照辦了。”
“還有誰有補充的嗎?”朱翊鈞眯著眼睛問。
歸著眾人都搖頭。
“通傳的宮人是誰?”朱翊鈞問。
“是奴婢。”無慮抬頭說。
朱翊鈞看她一眼,“你留下,其餘人自去領板子。”
“照顧皇后不周,以至於娘娘受驚,論罪當誅,如今皇后有孕,要少開殺戒,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都自去領十板子,日後再犯,就沒這麼好運氣了。”朱翊鈞給張成使個眼色,讓他去把這件事收尾。
淹死的嬤嬤會以以下犯上被杖斃的通報死因,和嬤嬤一起死的還有當時在亭內,除坤寧宮以外的宮人。但是正如朱翊鈞說的,皇后娘娘懷孕,要少造殺孽,便先看管起來,等皇后生了再默默處刑。
皇后下令殺個把人,沒有問題。但是皇后也不能動用私刑,所以朱翊鈞在聽聞消息後馬上就命人封鎖了,如今再統一口徑。
其實朱翊鈞對坤寧宮的宮人也沒那麼放心,但是王容與一向護犢子,如果現在處決了坤寧宮的宮人,她指不定怎麼生氣。
“你以為你是皇后從娘家帶進宮的丫頭,朕就不會動你是不是?”朱翊鈞問。
“奴婢不敢。”無慮道。
“顧言晞說的,你真的沒有補充了?”朱翊鈞又問。
無慮搖頭。
“你以為朕會相信,皇后因為有人咒她就大驚失色,全無主張,一時衝動,就讓你們去處決的一個人?”朱翊鈞問。
“那個罪婦到底在亭子裡和皇后說了些什麼?”朱翊鈞喝道。
“奴婢當時離亭百米,實在沒有聽清楚罪婦對娘娘說了什麼。”無慮搖頭說。
“皇后過後也不曾跟你說?”朱翊鈞懷疑道,可疑,太可疑了,能讓王容與驚慌失措必讓人死的失態,絕對不是簡單的咒幾句會得了他的厭棄就能做到。不得好死這句確實很嚴重,但是這人是誰,為什麼梓童會信她呢?因為信才會被她的話嚇倒。
不然尋常聽聞,只會心情不好,誰會把一句戲言當真。
尤其梓童這麼聰明的一個人。
無慮萎縮了一下,但還是堅定的搖頭,朱翊鈞斷定她有事瞞著自己,“你最好從實召來,你不要以為替娘娘瞞著就是為她好,她不說,你也不說,萬一藏在幕後的人還有後招,皇后能每次都那麼好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