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到蘭嬪和寧貴人那都是一瞬就出來了,並未久留,陛下肯定想到的是在娘娘這要久待些,所以放在最後了。”宮人立即跪下說。
鄭嬪捂住胸口坐在榻上,宮人鼓起勇氣說,“奴婢把殿內收拾一下,等下陛下就來了。”
“別收拾,就讓陛下看見。”鄭嬪氣道,但是她到底不再是那個進宮侍寢就盛寵月余就驕傲的姑娘,別人都道她是以美色伺人,只會撒嬌,恃寵生驕,都等著看她的笑話。但是她們不知道,若只是美色和撒嬌,如何能得陛下長久的眷顧,每一個和陛下相處的時候,她都在揣摩陛下的心思,陛下會喜歡如何,她就做的如何。
可笑那些人還笑話她是花無百日紅。
她得罪整個後宮都沒有關係,只要陛下還眷顧著她。所以,所有後宮的人都是她的敵人,她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比起那些既想要陛下寵愛,又假裝正經的人可好的多。
“還是收拾好吧。”鄭嬪冷靜說,仿佛剛才那個暴怒的人不是她。“收拾好你們都下去,只留兩個打掃上的人在宮門外等候迎駕,其餘人都撤去。”
“好歹留一個在殿內照顧娘娘。”宮人說。
“我躺在床上,想一個人靜靜。”鄭嬪說。
等到朱翊鈞到咸福宮,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冷冷清清的樣子,朱翊鈞一路走來,再看到鄭嬪匆匆從床上下來接駕的模樣,“人呢?就是這麼伺候娘娘的?”
“陛下莫怪。”鄭嬪楚楚可憐的說,“皇后娘娘的旨意,妾的貼身宮人都要尚宮局領罰。”她留心到陛下盛怒的臉色有些尷尬的放鬆,知道這件事皇后必然已經在陛下那過了明路,於是啜泣道,“新來的宮人不懂妾的脾性,妾說要她們退下去,妾想自己休息會,然後她們就都下去了。”
“這麼不懂規矩,全退回尚宮局,再換一批人來。”朱翊鈞說,他見鄭嬪還跪著,就讓她起來,“別跪著了,太醫如何說?”
“是妾沒福氣。”鄭嬪無聲的流淚道,“也是妾不懂事,妾若像敬嬪姐姐,蘭嬪姐姐一樣,只在宮裡臥著養胎,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朱翊鈞安慰她,“你既然知道,下次就不會再犯了。好好養著,孩子還會有的。”
鄭嬪點頭,走近後依偎著陛下,“陛下莫要責怪寧貴人,她也是受驚下驚慌失措,想要抓住一個人站穩才會把妾帶到在地,她也不是故意越過好幾個身邊的宮人來抓妾,她已經分不清宮人和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