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擔心陛下身體,叫兒臣過去問問。”王容與說。
“你也不用在哀家面前遮掩,哀家難道還不清楚?”陳太后說,“當年先帝的後宮,只有她一個接一個的生,當初可沒聽說她要把陛下推給誰,到你這就要求你光風霽月了。都是女人,心裡想的不都是一樣嗎?”
王容與低頭笑,並不搭話。
“趁著陛下現在和你情濃,趁早生個嫡子,才是真穩妥。”陳太后說。
王容與羞赧點頭。
鄭貴妃抄完宮規出來的那天,正好永年伯府有人進宮,皇后才見了宮妃就讓她們散了,鄭貴妃特意裝扮的行頭,心裡打了幾遍草稿的應對之詞,仿佛是一拳砸進了棉花,消弭與無形,王容與把鄭貴妃抄寫的宮規,讓在座的宮妃都帶回去好好學習。
王容與本意是別浪費鄭貴妃抄寫的宮規,但是在鄭貴妃看來,這何嘗不是王容與特意要下她的面子。
本該生氣的,鄭貴妃看著王容與卻盈盈笑起來,皇后娘娘終於坐不住了,要下場爭寵了?她還真以為皇后娘娘端坐寶座,無欲無求,不動如山呢。
只要皇后娘娘要爭寵,才會有機會,娘娘真無欲無求,那她不犯錯,誰也動不了她的位置。但皇后要爭寵,會嫉妒,就會做錯事,才有機會讓陛下厭棄她。
王容與是有些不解,為何鄭妃衝著她笑的如此奇怪,不過這也不是她關心的,有好幾個月沒見祖母,她的心早就放到之後的接見去了。
這次崔氏沒有進宮,是大孫媳婦和二孫媳婦陪著老太太進宮,王容與一見祖母,眼淚就掉下來,“祖母。”
“娘娘,不必擔心,只是看著可怖,我的身體很好。”老太太勸她。
王容與握著她的手卻沒那麼容易被說服,不過幾個月沒見,原本精神的老太太,肉眼可見瘦了幾圈,禮服穿在身上,空蕩蕩的打晃,頭髮也白了許多,面上遮了許多粉,欲蓋擬彰,更顯底下氣色的灰敗來,“來人,去請許御醫來。”
“娘娘,這不和規矩。”老太太勸道。
“祖母身體如此,嫂子如何也不讓人進來跟我說一聲。我今日若不召祖母進來,還準備瞞我到什麼時候?”她自小與祖母感情深厚,如今知道祖母身體不好,心有焦急,便是連面上功夫也維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