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要別人,我只想要你。”沈立文說。
無病的表情,怎麼說,比起感動,更加的是不解,姑娘心心念不能得的東西,她還是不相信她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得到了。
“你還是不相信我。”沈立文苦笑說,“或者說,你根本就還不愛我,嫁給我,也只是覺得對不起我想彌補我,就像彌補思慈一樣。”
“你掌管著娘娘的私務,便是出宮也沒有放下,但是你都是出門去處理,從不在家談及隻言片語,就是孕吐幸苦,也還是要坐著馬車出門。”沈立文嘆道,“便是給你安排一個獨立的書房,別人不進去也是要的,你就這麼不信我?”
“這和不信你沒有關係?”無病說,“我替娘娘做的事,便是永年伯府也不知道。”
“你也是御人者,自然知道什麼樣的人你才會用的放心。”
“不說這個了。”沈立文說,“喝完燕窩就去睡覺吧。”
無病是睡到半夜做了一個夢,夢見她被父母兄弟賣給貨郎,貨郎為了怕她逃跑,給她餵了昏睡的藥,在搖晃的馬車廂里,搖啊搖,好像永遠沒盡頭,然後隱約間聽到貨郎在外面說,這是皇后身邊的丫頭,一等一的心腹。
無病一下驚醒。
心臟劇烈的跳動著,無病伸手按住胸口,她轉頭看著沈立文的背影,黑暗中也只是一團黑的。
是的呀,難道因為他把她送回娘娘身邊,因為他對自己情深似海矢志不渝,就要忘記,他們相遇時的境況。
安全送回娘娘身邊,是承他的情,但這一份情又能換回多少?但若是他和她是夫妻,換回的才是長長久久的恩。
無病思及此,覺得後背都出了一身細細麻麻的汗,肯用自己做陪,所圖非小。沈立文說她不愛他,也許吧,不然不會這麼冷靜,僅僅是對話中的一點端倪,就讓她心生懷疑。
但是你呢,又是真的愛我嗎?
宮裡快到陛下聖壽,今年不是大壽,朱翊鈞說乾清宮坤寧宮相繼大火,宮殿重修不是小數目,今年聖壽便簡樸的過,只接受百官拜壽,再在後宮裡置辦小宴慶賀就可。
因為王容與先前常讓宮妃準備節目給陛下,於是一次請安中,鄭妃就說,既然陛下說聖壽要小辦,那與宴的人便都是自己人,不若宮妃也準備節目給陛下賀壽助興。
“陛下聖壽,公主駙馬是要請進宮的。”王容與有些猶疑。
“公主都是陛下的親姐妹,有什麼打緊,再說,我們準備的節目也是正經節目,娘娘想到哪去了?”鄭妃捂嘴說。
“既然你們有心,那就去準備吧。”王容與點頭說,“只節目編排和順序,讓崔尚宮過目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