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經在心誠。”王容與說,“我看著陛下如何能靜心。”
“母妃也沒說抄多少,也沒說抄多久,先做著長遠準備唄。”王容與說。
朱翊鈞摸著她的鬢髮,知道母妃此舉是另有深意,“委屈嗎?”
“怎麼會覺得委屈?”王容與笑說,“如果母妃只有這一點要求,我便是每天抄四書五經都願意,只怕母妃最後還是不會滿意。”
“那到以後,你又會如何應對?”朱翊鈞問。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王容與說,“不過是見招拆招,這不是一條輕省的路,我早已明了。只有堅持到別人都放棄的時候,才是我勝利的時刻。”
“你不要求朕為你做些什麼?”朱翊鈞問。
“我做我想做的,陛下要做的,也就是做陛下心裡想做的就成。”王容與說,“自由心證。”
“你可真是狡猾。”朱翊鈞笑道,“這是對朕的考驗是不是?想看朕沒你看著,自己管不管得了自己這根褲腰帶。”
“陛下既然知道,可要好好表現。”王容與回已笑道。
朱翊鈞咳嗽兩聲,說喉嚨不舒服,讓人請許杜仲來,許杜仲來了卻不讓他把脈,揮退左右,只問她,“皇后娘娘的身體如何?”
許杜仲想著不是昨日一起才請的平安脈,一切都安好嗎?不過還是如實回到。“娘娘脈象穩健,並無不妥。”
“那為何,還遲遲不見有喜信?”朱翊鈞疑惑的問道。
許杜仲聞言苦舌,這個問題真不好回答。“喜信這事是看緣分的,琢磨不透。”
“朕不信朕和皇后沒有嫡子的緣分。”朱翊鈞說,“你去琢磨,不是民間都有什麼幫助懷孩子的偏方嗎?你去研究幾個來,要有用的。你個首屈一指的大御醫,還比不上民間的赤腳大夫嗎?”
許杜仲看著陛下,“陛下和娘娘的身體都很健康,按說是不礙子嗣的,若真要臣拿偏方來,也只是調理身體的方子,那陛下準備和娘娘吃苦藥扎針嗎?”
“你先找調理男人的,找幾個補藥給朕吃了。”朱翊鈞道,“娘娘不愛吃藥,你不知道啊。”
“臣明白了。”許杜仲說。
母妃對自己專寵皇后不滿,也許皇后有孕,母妃會滿意些。不然母妃占著長,真要找皇后麻煩,是一找一個準。
第二百零一章
王容與坐在隔間裡抄經,端坐案前,腰板直,臂懸空,素手執墨筆,筆尖劃紙,一筆一划,規整模範,如印刷出來一般。不似草書能游龍走蛇,小楷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