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太后是不是?”李太后不是個笨的,有能力在這宮裡布下那麼長的線,除了陳太后,還能有誰。
朱翊鈞沉默不言,就是默認了。
李太后哭著捶朱翊鈞的後背,“小時候哀家管你管的嚴,她不過幾盤點心,你就說母后好,母妃不好,可是懷胎十月,掙扎了一天一夜生下你的人是哀家啊,哀家才是天底下最盼著你好,最無私對你的人,可是你看不出來。”
“別人一點溫情,不過過嘴,你就要來戳哀家的心。”
“因為哀家的身份,這輩子就算死都在她之下,哀家唯一比她好的就在於哀家有陛下,是我親生的骨血,但是陛下向著她不向著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李太后搖頭悲滄道。
陛下是個心軟重情的,這個時候如若不讓陛下對她有所愧疚,重新在關係里掌握主動,日後陛下還是得向著皇后。
“母妃,母妃,朕錯了。”朱翊鈞道。
“哀家還以為這輩子都等不到你想明白的那天,哀家以為我們母子就要離心離德到哀家死的那天。”李太后仰天淚道。
壽安宮裡母子二人互吐真言,重歸舊好。
陳矩結束這麼長時間的調查,也是能回到棲息之地稍作整歇,芳若拎著一些下酒菜過來,陳矩摟著她坐在懷裡,讓她餵酒餵菜。
“你忙了這麼久忙完了?”芳若問。
“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在查什麼?直接問就是,還這麼婉轉。”陳矩笑說。
“你能說就說,不能說就不說,我也不是非要知道。”芳若笑。“這宮裡,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可不想早死。”
陳矩笑,“倒不是不能和你說的事,畢竟我也信得過你。”
“娘娘病的蹊蹺,許御醫說是無中生有才有的,陛下就懷疑是不是有人對娘娘不利,所以陛下就讓我徹查後宮,這後宮裡的積年的老鼠,可是費了老鼻子勁才梳理乾淨。”
“之前陛下不是和李太后起了隔閡,然後這次就查出來原來沒那個事,所以陛下現在去壽安宮給太后陪不是了。”陳矩說。
“陛下和太后重歸於好的話,太后日後對娘娘會好一些嗎?”芳若擔心的問,“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太后娘娘對皇后就是咬牙切齒的恨啊。”
“這個說不好。”陳矩說,“但是太后無非就是不喜陛下獨寵皇后,荒廢后宮,如果陛下以後還是不去後宮,太后對娘娘就沒有好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