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以為用好吃的就能讓我改口。”朱翊鈞道。
“那三郎不吃?”王容與不無可惜的說,“難為我為了等三郎一起,忍了許久,口水都咽幹了。”
“你自己想吃就吃,別等我一起,餓壞了怎麼辦。”朱翊鈞說,“我陪你吃些吧。”
王容與吃著飯看著對面坐的朱翊鈞,看出來是真沒食慾勉強吃些,看來回宮這事對他而言,還是沒有準備好的一件事。
王容與笑著對朱翊鈞說,“以後我就不在用膳的時候和三郎說不高興的事,好好的飯都吃不下。”
“你聽到不高興的事還能吃得下飯?”朱翊鈞反問。
“聽到不高興的事心情自然不好,但是想到吃飯是件開心的事,就好歹能中和一下,就想著人生不總是不高興的事,吃著好吃的,心情變好了,再去面對不高興的事都有力氣了。”王容與笑說。
“你還真和別人不一樣。”朱翊鈞笑。
“那回宮後,你也不要去壽安宮請安了。”
王容與看著他不說話,你自己再想想,可能嗎?
朱翊鈞一想好像也是不現實,“你就說你病還好徹底,要靜修,是我說的不去。”
“那別人不都知道,三郎跟壽安宮起隙了。”王容與說,“王朝以孝治天下,那之後的狂風暴雨,恐怕三郎也沒做好準備。”
“為什麼都喜歡對朕的家事指指點點,母慈才能子孝,就沒人關心一下,朕這麼做是不是背後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苦衷,上來就來指點朕不孝,真是上下嘴皮一碰,好輕巧。”朱翊鈞生氣。
“他們也未嘗不知道這裡面是不是有母妃的錯處,但是孝道是政治正確。就像武姜行事如何,鄭莊公最後還不是要違背誓言,挖地道去泉水處與母親和解,好留下母子重歸舊好的記載。”王容與說。“你要說鄭莊公最後是真想念母親了,我可不信。”
“後宮的女人太複雜了。”朱翊鈞搖頭,“我現在還沒有辦法去面對母妃,你這個受害人倒是做好準備了。”
“呵呵。”王容與回報以兩笑。
陛下和娘娘要回宮了,沉寂的後宮一下活躍起來,忙叫梳妝,新做的衣服要上身,大冬天的也不怕冷,花枝招展的去啟祥宮迎駕。
宜妃來說,啟祥宮前太小,站不了這麼多人,每宮去四個人就好。鄭貴妃被降為妃,雖有子,但是宜妃替皇后掌宮多年,也不欲在這事上與她別苗頭。橫豎她是要去了,其餘人去不去干她何事。
當然是按位分來,餘下,一宮主位要帶誰,那就看誰平常交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