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讓永年伯府的人進來陪你說說話。”朱翊鈞道。“有人陪你說話就不會東想西想。”
“你就不想陪我說話了?”王容與問。
朱翊鈞笑,“我這陪你好好的說榮昌呢,你就想到是男是女去了,永年伯府的人我說不說都要入宮來見你了,你又想到我不想陪你說話了。你告訴我,我之後該怎麼說話。”
“那就是嫌我無理取鬧。”王容與說。
“我發現,你懷榮昌的時候也沒這麼磨人啊。”朱翊鈞笑說。
“那個時候懂事呢。”王容與說,“這個時候恃寵而驕。”
“好好,恃寵而驕的好。”朱翊鈞說,“我寵的,我認。”|
永年伯府自無病來道喜後整個伯府都洋溢著喜氣,因為明天還要進宮,曾氏也是忙裡忙外的,婆母不頂事,祖母身體不好,一切都需要她抗,好在家裡還是懂事的多。
“明天祖母要進宮嗎?”曾氏憂心的對丈夫說。
王厚德疑惑的問,“怎麼了,祖母不是說要去嗎?”
“聽了報喜後是看著精神好多了,也說一定要去,但是嬤嬤過來說,氣又上不來,吃了藥丸下去,睡著了,還不知道明天起來是什麼情況。”曾氏還是有些焦慮。
“我讓老三先去跟宮裡說一聲,看娘娘是個什麼安排,若是能從神武門坐轎去啟祥宮,那祖母應該還應付的來。”王厚德說。
“只能這樣了。”曾氏說。說來祖母的後事,在去年間就開始斷斷續續的準備了,太醫也說祖母只是在熬日子,但是祖母為了皇后硬拖到現在,其實曾氏也是怕,祖母了了一樁心愿,就這麼撒手人寰。
娘娘與祖母感情甚篤,若是在懷孕期間悲傷過度,也怕出什麼意外。
當然這都是心底最隱秘的擔心,不能說出口的,一旦說出口,萬一成真,就說不清了。
王厚德去找王雅量商量,王雅量說,“不用擔心,到時候自然有轎子來接。”
“其實祖母已經坐過轎子進宮了。”王雅量說,“祖母這般年紀了,旁人也都理解的。”
“到底是逾矩了。”王厚德嘆氣說。
“這宮裡隔三岔五總有幾個逾矩的,是奉旨逾矩,沒關係的。”王雅量說。“我明日會一路送祖母到啟祥宮,旁的不用擔心。”
全服披掛在祖母身上已經是不小的負擔,但是老太太擺手說沒事,還笑著說,“這輩子還能穿幾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