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什麼時候去看的,怎麼不帶我一起去?”王容與說,“其實現在才是懷孕初期你們一個個緊張的,我連出殿走幾步都不行。”
“聽別人說榮昌表現的怎麼樣,都不如我自己親自去看。”
“我替你看了,就當你自己看了。”朱翊鈞笑說,“那不然,讓榮昌在外搭個屏風,讓你再看看?”
“那孩子要不自在了。”王容與說。不過她很快就轉換了心情說,“算了,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說不定到時候我看到的榮昌,更是恩威並重,威風的很。”
“別人養女兒,都希望貞靜賢淑,你倒是希望女兒威風。”朱翊鈞說。
“她是公主啊,生來是陛下的女兒,天生的威風,不威風不是虛偽嘛。”王容與笑說。
鄭妃想留在行宮,本意是想獨留下三皇子,襯出三皇子這份不同來,但何嘗沒有存著大家都回宮,她留在行宮,可以多見陛下一面的打算,結果三皇子雖然被留下了,但是大皇子也被留下,而且她還被陛下限制了行蹤,不能隨意行走。
可以說是一點實惠都沒有撈著。
這還不是最慘的,等到八月初,陛下娘娘要回宮了,朱翊鈞特意說,三皇子養傷為要,等到養好傷再回宮。
最後就獨鄭妃和三皇子兩個人被留在西山行宮。
“陛下是故意的吧。”回望著在行宮門口的鄭妃,王容與在鑾車上問朱翊鈞說。
“明明做一個為子擔憂的好母親就是,非還要想些這有的沒的。”朱翊鈞說,“那便讓她得償所願吧。”
“三皇子重傷,冒然移動是不好。”王容與為鄭妃說一句公道話。
“如果是你,這個情況,你會留在行宮,還是當時就跟大部隊回宮了。”朱翊鈞問。
王容與一下啞然。回宮自然比在行宮,更好照顧皇子。因為移動最終是避免不了的,最後陛下回宮也會在不能移動的百日內,你總不能先前是不能移動,後來又突然能移動了。
若不能移動,難道等陛下回宮後繼續單獨留在行宮嗎?
王容與瞪一眼朱翊鈞,“就算如此,陛下也不用這麼較真。三皇子回宮,到底能照顧的更好一點,天氣冷,對骨頭的癒合可沒有好處。”
“我只是剎剎她的氣焰,中秋之前,還是讓她們回宮。”朱翊鈞說,“鄭妃如何不論,常洵是我的兒子,我可不希望他身上還落下來殘疾來。”
“恭妃不堪大任,你回頭還是奪了她的掌宮權。”
“她到底是大皇子母親。”王容與說。“何況我現在懷孕了,這個時候奪了她的體面,外面還不知道怎麼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