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使得萬年船,左右不過就幾個月時間了。”無病勸道,“花房說修得幾盆好花景,奴婢讓人端來給娘娘賞花?”
“擺來吧,讓陛下也看個新鮮。”王容與說。
朱翊鈞在殿外幾個深呼吸後,才進去,瞧見裡頭軟言溫語,花香宜人,王容與小臉紅撲撲的,穿一身半新不舊的紫紅襖子,笑的眉眼彎彎,讓人一瞧就甜進心裡。
“陛下萬安。”宮人瞧見朱翊鈞進來忙行禮。
王容與笑岑岑的看著他,起身要迎駕,被朱翊鈞又按回去坐著。“你坐你的,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這花房才送過來幾盆花景,說長的好呢。”王容與說,宮人端來熱水,王容與擰了帕子給朱翊鈞潔面淨手,觀察著朱翊鈞的面色,突然叫他低頭,把手從領子處伸進後背,果不其然,一片濡濕。
“陛下出汗了,去洗洗,換一身衣裳吧。”王容與說。
朱翊鈞不想麻煩,但還是在王容與堅持的眼神下去泡了個澡,換了衣服,等到再出來,王容與擺起茶具,“時間正好,三郎來喝茶吧。”
宮人已不在殿中,獨留兩人親近。
朱翊鈞喝一口茶,再捏小巧精緻的茶點用兩快,喟嘆出聲。
“今日誰惹陛下發脾氣了?”王容與笑著問。
“什麼都瞞不過你。”朱翊鈞搖頭道,“原本還想瞞著,不讓你擔心。”
“這天不冷不熱的,陛下出一身汗,不是氣的還是怎麼來的?”王容與說,“方便與我說嗎?”
“沒什麼不方便的。”朱翊鈞說,“也是要和你說的,朝鮮使臣進京,帶來一個公主,我,已經封她為李嬪,不日就會進宮,也要你事先知曉安排。”
“這不是我要她進宮的。”朱翊鈞解釋說。
“我知道。”王容與安撫說,“藩國進貢,陛下不受著不行。”
“這個藩國真讓人窩囊。”朱翊鈞說,“真想管他亡不亡國,等到日倭把那地殺個乾淨,朕再派人收復,地方雖然算不上好,立個邊鎮也不錯。”
“哪裡能殺淨啊。”王容與笑說,“不過我對朝鮮也沒有什麼好感,讀書時曾經看到過,唐朝的房玄齡房相說,彼高麗者,邊夷賤類,不足待以仁義,不可責以常禮,古來以魚鱉畜之,宜從闊略,若必欲絕其種類,恐獸窮則搏。雖然現在朝鮮半島上的人和當初的高麗人已經沒什麼關係,雖然本朝以來朝鮮李氏處處以我朝為尊,像是一個畢恭畢敬的好下屬國,但我總覺得,那地方人的劣根性是深埋在骨血里,喜歡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