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都被迫習慣,一家子坐在那,王容與的注意力不是在太子身上就是在常壽身上,就是不在他身上,一代帝王,淪為背景板。
他已經忍耐很久了。
王容與確定孩子們都睡好了,回來自己寢殿,朱翊鈞坐在那手裡捧著一卷書,但是完全沒有看進去,“三郎在想什麼?”
“我在想,明年就讓太子去東宮,常壽去重華宮。”朱翊鈞說,“不過是來坤寧宮的路線久一點,其餘並沒有區別。”
“哦,對了,還是不喜歡和你像乾清宮和坤寧宮一樣的分離著,明年我們還是住到啟祥宮去。”朱翊鈞說。
“用什麼理由?”王容與問。
“就說乾清宮和坤寧宮還有個別地方沒有修繕到位。”朱翊鈞說。
“那就讓常壽和太子住到長春宮。”王容與說,“孩子還太小了,離開父母太遠,心裡會怕。”
“常壽也罷了,太子還是住到東宮去。”朱翊鈞說,“男子漢,怎們會怕。”
“現在這個太子還只是個幾個月的奶娃娃。”王容與說,“我們曾經說好的,五歲,起碼到五歲才能送到東宮去。”
“不可能等到五歲才開蒙。”朱翊鈞說,“尋常臣子家的孩子都是三歲就啟蒙,沒道理太子還得要等到五歲。”
“一旦開蒙,就得住到東宮去。”朱翊鈞說。“這是最低的底限。”
王容與笑著看朱翊鈞,“三郎根本沒想明年就把太子送到東宮去,原來是讓我先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我看你和太子那麼親熱勁,怕你到時候犯了慈母多敗兒的毛病。”朱翊鈞語氣酸酸的說。
王容與笑著依進他懷裡,手抱著他的頭,“哎呦,我的陛下,怎麼還吃上兒子的醋了。”
“有他的時候你眼裡就沒我。”朱翊鈞說,“我現在在養心殿待多長時間,你根本沒有在乎。”
“誰說我沒有在乎。”王容與說,“陛下不會來,我不也去養心殿陪陛下用膳了嗎?”
“孩子還小,黏人一點,但是我心裡,最重要的肯定是陛下。”王容與說。
“要是真的才好。”朱翊鈞說,到底是面色轉晴,一把扛起王容與,帷帳輕搖人低喃,藤蔓纏樹嬌無力。
一夜情濃。
果然開春的時候,天氣轉熱,脫下最外面的大襖子,太子扶著凳子腿,人手,蹭蹭的就能走上幾步,他吃的多長的壯,等到周歲以後,走路順當的,人人都說,看著不像是才周歲的娃。畢竟和常壽站在一起,是一樣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