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晚膳,一家子在外頭消食,王容與拿了繡球讓常壽去玩,多消耗一點,不然晚上真的不要睡覺了。
太子是喜歡動的,沒人叫他,他看著球就撲上去了,這樣和常壽個頭相當的玩起球來有來有往,有趣味的多。
王容與就在一旁看著他們玩。
等到天色全黑,才回到殿內,擺出大水桶,讓太子在裡頭游泳,常壽坐在略小的木桶里玩木玩具,她只能玩一會水,太子撲騰的正開心的時候,她就要出來弄乾身體穿衣服了。
等到太子從木桶出來,殿內的地板也是濕了一半,王容與把他抱出來,拍拍他的小屁股,“就你這麼有精力。”
太子被打也不哭,反而咯咯的笑起來。
王容與再看放在榻上玩耍的常壽,手裡抓著布老虎,頭一點一點,竟然又要睡著了,王容與讓人把太子抱回去睡覺,她把常壽摟在懷裡,低聲和她說著話。
朱翊鈞從兩宮處請安回來,就看到她這番模樣,就奇怪問,“常壽睡了,怎麼不讓奶娘抱回去,你自己抱著不累嗎?”
王容與抬頭看他,竟是滿臉淚水,也不知道偷偷哭了多久。
朱翊鈞坐過去,“怎麼了?”
“常壽下午睡了一下午,就是吃晚膳,玩耍了那麼一下,就又累了要睡覺。”王容與哽咽著說,“我把常壽帶到這世界來,卻沒有給她一個好身體,我對不起她。”
朱翊鈞停頓一下,然後伸手摟住王容與,“太醫看了嗎?”
“太醫說沒事。”王容與說,“胎裡帶出來的弱,沒有辦法。”
“常壽剛出生那會,我們都擔心她活不到明天,但實際上,她現在也兩歲了,活的好好的是不是。”朱翊鈞說。
“精力差一點沒關係,不就是多睡覺嗎。”
“其實這樣想,能睡著是不是也是好處。”朱翊鈞想,“小孩子睡著睡著就長大了,常壽這樣能睡,也是在調養自己。”
王容與胡亂的點頭。
朱翊鈞伸手抹她的眼淚,“以後別在我不在的時候哭了。”
“本來沒準備哭的,忍不住。”王容與說。
朱翊鈞讓人抱過常壽回自己的寢殿,他繼續摟著王容與安慰,王容與擦乾了眼淚,然後問朱翊鈞,“今天席上那個兔子不是榮昌打中的吧,榮昌打中那個沒有那麼大。”
“從常壽到榮昌,你這問題也太跳躍了。”朱翊鈞失笑說,“我這還醞釀著勸你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