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放不下的人。
一會兒後,沈屹西終於開口。
他不知想到什麼笑了下,聲音沒什麼感情,坦然道:「沒有。」
路無坷一直麻木的思緒突然間被砸了個缺口。
她的感知在回籠。
幾秒沉寂過後,她瞬間鼻尖發酸。
後來包廂里說了什麼活躍氣氛,又玩了些什麼,她一概不知。
阿釋似乎生氣了,在她耳邊說她不把自己折騰死是不是不滿意。
被酒精侵蝕的胃部止不住地湧起一股股不適,她終於捨得起身離開。
沈屹西這人。
再也不會慣著她了。
第3章
那年瀾江的天氣悶熱得奇怪。
九月入秋,氣溫卻一直居高不下,夏天殘留的那點暑氣經久不散。
整座城市像悶在一個罐子裡。
直到後來一場瓢潑大雨淹了市區某片排水系統糟糕的舊居民區,瀾江這場高溫才草草收尾。
後來那幾天整座城市頭上永遠頂著一片陰沉的天。
連著教室里副教授上課都像是在催眠。
路無坷坐在教室後排靠窗,桌上攤開的課本上草草標註了幾處重點。
這節上的英語文學選讀,講台上英語老師操著口流利的英語分析詩句。
每一句都像在強詞奪理。
人心是最難解讀的,除了瞎扯只能瞎扯。
路無坷轉開了眼。
窗外沒下雨,天空一片陰沉。
餘光里桌上的手機亮了一下,她收眸掃了眼。
阿釋給她發了條信息。
路無坷指尖按著手機拖了過來。
阿釋說待會兒下課跟她一起吃飯去。
路無坷動了動手指給她回了信息。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別人每天三頓,阿釋每天勉強兩頓,換作平時這個點肯定還沒從床上爬起來。
今天不僅起來了,還約上她吃午飯。
稀奇。
講台上教授讓人就講的那篇詩文進行小組討論發言。
附近幾位組員頭早湊一塊討論去了。
路無坷回完消息手機扔一旁,拖過課本聽她們各執己見。
最後東拼西湊寫了個稿,這班男生沒幾個,她們這組全是女的,性格也不怎麼愛出頭,沒人主動攬那個發言的活兒。
一個扎著馬尾素顏朝天的女生問路無坷:「無坷,你英語好,要不你上去發個言?」
都是英文系的學生,英語都差不到哪裡去。
但路無坷懶得拆台,阿釋正好給她發了信息,她拿過手機準備回,隨口應了句:「行。」
這教授擅長拖堂,幾個小組發完言下課已經過了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