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無坷看過去的時候他也恰巧一個抬眸瞧了過來。
不經意的,淡淡的。
他可能是閒到沒別的事兒幹了,眼睛往她身上一放懶得動了,就那樣看著她。
路無坷和他對視幾秒,率先垂下了眸。
但即使如此那道無形的目光仍舊存在感極強。
男生身高腿長的,擋了不只半邊門。
但他絲毫沒有給她讓路的意思,就那樣霸道不講理地站那兒。
他沒說什麼也沒做什麼,但光站那兒就成了個無法忽視的存在。
路無坷側身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呼吸落在她發頂,她抱著書的手指尖輕顫了下。
她離開了許知意的辦公室。
等路無坷走了,許知意往背後的椅子一靠,笑著拿話擠兌他:「淨欺負人小姑娘。」
沈屹西不置可否,胳膊這才微使了下力起身。
他插兜往裡走,隨口問了句:「年級第一?」
這話問的許知意有些意外,他挑了眉:「怎麼,看上人了?」
沈屹西聽了這話也沒反駁什麼。
他悠然自得地拉開許知意辦公桌對面的座椅坐了下來。
許知意把這段時間不在積攢的一些文件給分門別類到一邊,掀眸看了他一眼:「你也知道人家是年級第一。」
他復又低眸,把一文件放到一旁,說:「人是好學生,你可別打人主意,難得我底下有這麼個學習的好苗子,你別把人帶壞了。」
沈屹西坐沒坐相,架著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他聽這損人的話也沒什麼生氣的,有一搭沒一搭地晃著腳尖,來了句:「您是好人,把人往探索知識的路上帶帶唄。」
許知意:「人有天賦不用我帶,你的話,我看可以考慮考慮。」
「靠。」沈屹西低低笑了聲。
「不過你別說,我還真不是什麼好人。」
沈屹西整個人都是放鬆的,笑著調侃他:「能在酒吧把一喝醉的女的給撿回去能是什麼好人?」
許知意想起那女孩兒笑了笑,又問他:「今天早上沒課?」
沈屹西跟聽到了什麼稀奇事兒似的,掀了眸:「你覺得問我這事兒我能知道?」
他胸腔里漫出幾聲笑:「今兒早起不過給你個面子,給你接風洗塵來了。」
年紀長了沈屹西將近一輪的許知意跟沈屹西是多年好友,甚至稱得上發小。
許知意是沈屹西母親一得意門生,沈母拿他跟當兒子似的,來來往往的許知意自然跟沈屹西也混熟了。
沈屹西這人早熟,骨子裡卻又帶著年輕人的輕狂,跟許知意這種性子不急不慢的人竟也意外合得來。
兩人在賽道上更是搭檔,一個狂一個穩,雙方稱得上互相成就。
許知意也是個玩車的,平時就坐沈屹西賽車裡的副駕駛位置,給他做一些提醒和數據分析的事兒,專業點來說就是領航員。
這兩個月來許知意在國外出差,沈屹西就沒怎麼酣暢淋漓地玩過車,他把車鑰匙往辦公桌上一扔:「待會兒找個地兒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