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業我放你桌上了,快下來抄。」
待會兒上課這作業就得收了,阿釋聽她作業寫好了一個翻身從床上爬下來抄。
宿舍里有點悶,路無坷到陽台外面透氣。
底下有盞路燈壞了,微弱的光線閃爍,像垂危病人的奄奄一息。
路無坷一直盯著那盞路燈看,不知想到了什麼。
眼裡黑漆漆的,沒有光。
浴室在陽台,咔噠一聲有人開門走了出來。
於熙兒一邊擦頭髮,一隻手拿著手機玩眼睛沒看路,外面又烏漆墨黑的,她出門一個沒注意就撞路無坷身上去了,手機沒拿穩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路無坷也沒發覺她出來,才回過神。
「不好意思。」
「對不起。」於熙兒也同時開口。
她們兩個對視了一眼,路無坷提醒她:「看看手機壞沒壞?」
於熙兒這才蹲下身去拿手機,屏幕沒碎,她說沒事。
這宿舍四人四種性格,話最多的就屬阿釋,蔣青性格好跟誰都能聊但不熱絡,於熙兒有時候幾天見不著個人影,路無坷雖然不內向但相對來說話是最少的那個。
所以這宿舍里最不熟的兩個人嚴格來說就是於熙兒和路無坷。
於熙兒手機響起消息提示音。
路無坷識趣地離開陽台。
於熙兒卻絲毫對自己隱私不在意,她把消息給看了之後也沒管路無坷在不在就回了條語音,語氣算不上好。
「我說了不去就不去,你是我爹嗎你管我。」
路無坷跟壓根沒聽到似的,腳步都沒停一下,回屋收拾東西準備去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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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屹西這人到哪兒人緣都不錯,尤其在他自己那圈裡。
男人之間有時候能成兄弟就靠個興趣相投,肝膽相照分分鐘的事兒。
像沈屹西這種玩車的,那圈子裡隨便拎個出來都是性子野慣了不怕死的,好像這條命生來就是用來競速的。
玩賽車燒錢,一般能玩的都非富即貴,但也架不住有些瘋子天不怕地不怕,別人活著為了吃喝不愁,他是為了賽車吃了上頓沒下頓也行。
沈屹西一朋友王漸東就是這樣的人,以前還是個老老實實走規矩路的人,自從二十六歲那年碰上車之後就跟著了道一樣,開著車天南地北跑的沒再務過正業,整個家都搭進去了。
這人最近剛從貴州那邊回來,身上窮得連個吃飯錢都沒有,一個電話打給沈屹西讓他出來救急。
沈屹西那會兒正閒著沒事在游泳,接了個電話後往身上套了件衣服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