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路無坷一聽她說書面語就想笑,眼下也沒忍住笑了。
她拿了桌上的牛奶插上吸管,說:「真沒什麼。」
阿釋有點動搖了:「真沒有啊?」
路無坷一字不差地還給她:「真沒有啊。」
阿釋嘖了聲,感到十分不解:「這不是沈屹西的風格啊。」
路無坷沒說話了,慢吞吞咬著自己的吸管喝奶。
「算了算了不想了,這些男的心思怎麼比女生的還難猜,」她從路無坷桌上跳了下來,「我還以為你終於能脫單了,真沒勁兒。」
跟個恨不得把閨女嫁出去的母親似的。
路無坷終於把這尊大佛送走了:「操心你自己去。」
「我一高中就早戀的,還需要操什麼心啊,」阿釋說,「再操心下去我媽能給我放大悲咒清心。」
路無坷十分冷漠:「我估計阿姨現在就想給你放了。」
「那你還真說對了,我那幾天在家她一直試圖說服我跟她一起去佛寺逛逛。」
說完又跟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倒退回來問她。
「今晚一起看鬼片不?」
路無坷聽到這倆字,想都不用想:「不。」
「不要就不要,我自己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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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慶在十月十號,這天學校給放了天假,學生這還沒從國慶小長假裡把心收回來又有了一天假期。
那幾天路無坷沒再遇見沈屹西。
校慶那天一大早天還沒亮路無坷就被學姐一通電話叫醒,讓她們所有人趕緊收拾收拾起床到學校禮堂後台去準備。
上台演出之前還有一堆繁瑣的事兒在等她們,換服裝化舞台妝,光是這些就得花上她們幾個小時。
學校不知道去哪兒找的十幾個三流化妝師,都一個地方出來的,衣服背後都印的同樣的字。
她們也不講究,不管白的黑的來了給人往臉上抹的都是同個色號的粉餅,活像上了層麵粉。
手上一塊手掌大的粉撲都蹭禿嚕了皮,上頭髒兮兮的。
學姐一看這架勢就覺得不靠譜,索性拿了自己化妝品親自上陣給她們幾個化妝。
給路無坷化妝的時候學姐一個勁兒地夸路無坷底子好,說她長這麼白,開玩笑說粉底都能把她臉塗黑了。
她是獨舞,妝發服裝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學姐沒給她弄太繁複的造型,在旁邊幫她編發。
三四個小時就光忙活這些了,等路無坷化好妝做好造型的時候禮堂已經陸陸續續有人在底下坐著了。
禮堂外的校園更是熱鬧,人頭攢動,和平時一堆人趕著去上課的感覺不同。
在校外混了個通宵回來的沈屹西和齊思銘回來後感覺更甚,倆人靠教學樓走廊上,底下校道上人明顯比平時多,熱鬧得跟個菜市場一樣。
最近這兩天沈屹西沒在學校,家裡邊有點事兒,飛回首都那邊待了兩天,昨晚才回的瀾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