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在酒吧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怎麼到這兒就不敢看我了?」
她跟聽不得他這話似的,掠起眼睫看他。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告訴他誰不敢。
沈屹西看笑了,她還真是半點兒虧都吃不得。
他說:「有本事你從這會兒開始別挪眼。」
路無坷偏偏跟他作對似的,轉開了眼低下眼睫,還不忘踢了一下他的腳。
沈屹西躲都不躲,就這麼受著。
她那力道跟撓痒痒似的。
他逗她:「再來一腳?」
路無坷這次跟很聽話似的,抬腳就要踢。
沈屹西這下躲開了:「還真踹啊。」
她說:「你說的。」
沈屹西從鼻子裡出了聲:「你就這麼聽我話?」
「那我現在讓你給我親一個你怎麼不給?」
路無坷不說話了,安安靜靜的,剛還伶牙利嘴的。
現在連個正眼都不給他。
沈屹西瞧著她這樣子,悶悶笑了聲。
她的唇薄薄的,有點紅,沈屹西克制了會兒視線才從上面挪開。
路無坷忽然問了他一句:「你怕我嗎?」
沈屹西跟聽到什麼笑話似的,回過頭來:「就剛酒吧那會兒?」
路無坷點了點頭。
「如果我說,」沈屹西懶懶垂著眼皮,停頓了會兒,「這只會讓我對你那張嘴更有想法了,你信不信?」
估計是怎麼想也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回答。
路無坷一時語塞。
沈屹西語氣半是教訓半是商量:「不過下次別衝動,別干留案底的事兒。」
這話從他這個人嘴裡說出來簡直毫無威懾力。
剛酒吧里干架幹得最凶的就他。
沈屹西迎上她那質疑他的眼神,笑了:「是我衝動行了吧。」
她這才滿意了。
但沈屹西還是不放心,這話題沒能過去。
他很清楚酒吧里她被掐住脖子那會兒,意圖往男人頭上招呼的那個酒瓶是帶著要他命的勁兒的。
而不是想讓自己脫身。
她是想要男人死。
沈屹西看她:「我進去了沒事,你不行。」
他說:「你不還有你奶奶?」
果然一提老人,路無坷表情空茫了一瞬,那樣子瞧著都安靜了不少。
「還有,」他低低笑了一聲,「你這條命老子還想跟你談戀愛。」
有那麼一刻,時間像是靜止的。
路無坷背在身後的手下意識摳了下牆。
她低著眸,沒吭聲。
沈屹西微低頭去看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