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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青走了。
宿舍陽台下的校道人聲越來越熱鬧,光天化日下的歡聲笑語刺耳又鮮明。
明明頭上頂的都是同片天空,有的人在這世間行走卻只是來鬼門關走了一遭。
阿釋和於熙兒進來的時候路無坷已經從浴室里洗完澡出來了。
她們宿舍今天除了於熙兒有早課,路無坷和阿釋都沒有,不過於熙兒把這節課翹了。
出去一趟阿釋基本在於熙兒那兒把事聽了個大概,回來的時候身上還是帶著火氣的。
她見不得別人欺負路無坷,也氣憤蔣青在背後陰人的那套,虧她們還當了幾百天的舍友,都比得上路無坷跟她奶奶待一起的時間多了。
阿釋氣得火冒三丈:「她到底怎麼想的啊,昨晚要真的出事兒了,她良心過得去嗎?」
於熙兒回來一屁股坐回桌前,說:「這不她現在搬出去了。」
路無坷濕淋著一頭長髮從陽台進來,她似乎不太想談論這件事,伸腿把垃圾桶勾了過來,把擦手的紙巾扔了進去。
「你們有吃的沒?」
阿釋問她:「餓了?」
路無坷點點頭:「隨便什麼餅乾就行。」
「吃什麼餅乾啊,」阿釋從自己桌上翻了瓶牛奶和麵包出來,走過去放她桌上,「吃這個,昨晚剛買的,還新鮮著呢。」
於熙兒一條胳膊掛在椅背上,跟路無坷說回蔣青:「酒吧是她報的警,昨晚聽見她在陽台打電話了。」
這個蔣青提都沒跟路無坷提過。
路無坷拆了牛奶吸管插進去,冷漠地哦了聲。
毫無人情味,冷淡得坦坦蕩蕩。
蔣青固然可憐,但路無坷談不上原諒不原諒,人對人的傷害都是有痕跡的,這點蔣青比她更清楚,所以她才會主動從這宿舍里搬出去。
路無坷自然沒有攔她。
路無坷剛啜了口牛奶,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瞟了一眼,那人居然還在樓下。
沈屹西讓她去樓下拿早餐。
阿釋坐在她桌上晃蕩著腿,問她:「誰給你發的簡訊啊?」
路無坷隨口瞎扯:「奶奶。」
「放屁吧你,」阿釋說,「奶奶連手機都用不明白還給你發簡訊呢。」
手機亮了下又滅了。
沈屹西這人向來都是強勢的,手機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