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無坷看著車窗外,跟真不知道似的:「不知道。」
老太太都不知道來了多少回派出所了,到地方後輕車熟路地就進去了。
路無坷和阿釋跟在後面,阿釋沒忍住吐槽:「你爸這麼個爛人,奶奶怎麼還那麼疼他啊?」
阿釋沒少知道路無坷家裡的事兒,都是從老太太嘴裡聽來的。儘管每次老太太一提路智遠做的那些缺德事兒都是一頓臭罵,但現在他一出事兒她還是著急得不行。
其實很多父母都這樣,趙錦君只是其中一個縮影。
路無坷用奶奶常跟她說的那句話回了阿釋:「可能是她身上掉的肉吧。」
阿釋一聽這話就窩火,憤憤不平:「那你還是路智遠親女兒呢,他怎麼就不疼啊。」
她想說路無坷她爸這人就是被慣壞的,但又不捨得說奶奶,畢竟奶奶真的是個好人。
說話間手裡的手機亮了下,路無坷餘光注意到了,垂下了眸。
是沈屹西給她發的簡訊。
[想我了沒?]
路無坷和阿釋一起往派出所里走,回了他兩個字,沒有。
[行了,知道你想了,別盯著手機看了。]
[抬頭。]
路無坷一愣,而後抬頭。
他這人放哪兒都是焦點,她一下就找到了他,對上了他的視線。
沈屹西翹腿坐在派出所的鋁合金長椅上,逗完她胸腔懶散地漫出幾聲笑。
他身上還是昨晚那身衣服,經過一夜有些不修邊幅,卻不邋遢。
即使在派出所他身上那股懶散勁兒也絲毫沒收一收,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兒。
阿釋也看到沈屹西了,扯了扯她袖子,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道:「沈屹西?!沈屹西怎麼也在這兒?」
路無坷原本也不知道,直到她看到在旁邊跟警察爭執得臉紅脖子粗的路智遠。
要不是這一吵起來就嘶聲力竭的聲音,他那張臉路無坷都差點兒認不出人。
路智遠整張臉鼻青臉腫的,左邊手吊著繃帶掛在脖子上。
一看沈屹西就是下了狠手,要不然也不會被請來派出所喝茶。
路智遠沖一女民警吼:「我又沒幹什麼犯法的事兒,就算那是什麼傳銷我自己也樂意待在那兒!你們這些民警是閒出屁來了嗎?該管的正事兒不管,天天逮著我們這些沒犯法的管!」
那女民警應該是個新來的小姑娘,被吼了沒幾句眼眶發紅。
路智遠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別人他不敢罵,就專挑她這個軟柿子捏。
女民警說:「我們是把你從傳銷組織里解救出來。」
「解個屁!」路智遠打斷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