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西基本上就是帶她回來給他媽看看,話都幫她擋了,不會讓她感覺到不舒服。
後來聊到一半,沈屹西他哥正好和客人從偏廳里出來,應該是在談生意。
沈屹西他哥看到他回來了還問了句,把客人送下樓後才重新回到會客廳,沈屹西他哥長得比較像媽媽,溫潤矜貴掛的,兩兄弟明顯關係還不錯,從放鬆又自然的對話里就能聽出來。
沈家老爺子好像近幾年身體不好,直到晚飯才坐著輪椅露臉,是沈屹西他哥去樓上推下來的。
沈屹西跟這個家最不熱絡的人大概就是沈老爺子,只是淡淡喊了聲爺爺後便沒有了下文。
明明沈老爺子看起來是個很和藹的人,慈眉善目的。
沈老爺子在主位坐下的時候,路無坷放桌下的指尖下意識蜷縮了起來,很快她挪開了眼。
沈家的教養和禮儀明顯很好,一頓飯吃得很安靜,基本上不會說話。
吃完飯晚上沈屹西又帶路無坷出去溜達了一圈,回來後路無坷去浴室洗澡,洗到一半沈屹西進來了。
淋浴間熱氣氤氳,像朦朧的霧。
騰空,背脊貼著冰涼的瓷磚。
水珠順著曲線起伏而下。
夜色渺茫,風雨飄搖。
欲望在暗涌的水浪里沉沉浮浮。
細碎的撓人的聲兒從磨砂玻璃門飄了出來,搖搖晃晃勾住了這方旖旎夜色。
沈屹西胸口有道疤,那天晚上路無坷躺在他懷裡,指尖輕輕撫著那道疤。
這不是她第一次注意到這道疤,沈屹西發現她從以前就有這個習慣,指尖總下意識往那兒跑,像是有什麼在吸引著她。
晚上路無坷睡得不是很安穩。
各種曾經夢過的夢無限交替循環,眼睜開閉上復又睜開,一閉眼又是沒有盡頭的熟悉的夢魘。
那天晚上路無坷看到的不只有媽媽和奶奶。
還有沈屹西。
他在晃動的白熾燈光下,渾身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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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路無坷醒來沈屹西已經不在了。
印象里一大清早沈屹西好像親了親她身前,又去親她的嘴。
路無坷當時困得不行,被他煩得不耐煩往他懷裡一鑽。
沈屹西好像是笑了,在她耳邊跟她說訓練去了。
過幾天沈屹西就要比賽了,昨晚搭檔許知意處理完工作一夜飛來的首都,兩人湊齊了今天就開始訓練。
路無坷昨晚沒睡好,太陽穴脹疼,她手撐著頭想坐起來的時候才發現整個人被嚴嚴實實裹在了被子裡。
她索性又光著肩膀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