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西從人群里走了進來,嘴裡還叼著根煙,手插著兜沒點兒正形,瞧著像市井流氓痞子,和什麼態度正經的酒吧老闆完全搭不上邊。
路無坷也抬眼看了過去,視線沒和沈屹西碰上。
他沒看她。
沈屹西瞧見她們臉色變都沒變一分,眼裡連點兒見到老同學的意思都沒有。
他跟於熙兒說:「酒吧這邊會把監控提供給你,要私了還是鬧到警察那兒去就是你們自個兒的事兒了。」
他看向了那個頭破血流的男人:「不過我建議你報警,畢竟這種男的幹了一次就會幹第二次。」
那男人本來見酒吧老闆來了還想替自己開脫幾句,一聽他這話臉色立馬沉了下去。
沈屹西卻跟沒瞧見似的,繼續說他的:「這種人送進去關幾天長長記性比賠錢和道歉有用。」
於熙兒本來火氣就滿肚子,瞧見沈屹西那火氣更是爆了幾分,嗆聲:「不需要你提醒,這個我自己清楚,你只要讓你家保安別管這事兒,我打人是我自己的事兒,你們管個屁。」
沈屹西應該知道於熙兒為什麼那麼針對和不待見他,也沒有生氣。
他把煙從嘴裡拿了下來,低了頭頸吐了口煙。
「這要求倒是沒法兒答應,你在我的地盤上鬧事兒,我們當然得管,你現在到外頭去揍,看我們管不管。」
路無坷一直看著沈屹西。
沈屹西視線終於有一瞬落在她臉上。
光色晃過他黑色的眼睛,深邃里漾著平淡。
僅僅只是一秒,他視線就從她臉上挪開了,絲毫不帶情緒。
路無坷手指輕顫了下。
卻還是同樣很平靜,只是還在黑暗裡看著他。
沈屹西說:「當然,我想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們酒吧有個規定,打架鬥毆的客人我們也不是不歡迎,只是不能在這裡頭砸場子,只要是在這裡面動手的,不管是誰一律都會請出門。」
他往出口抬了抬下巴:「請吧。」
於熙兒恨得牙痒痒,新仇舊恨一起上,被阿釋拉住了。
「姓沈的,別以為你他媽現在了不起,就你這麼個爛人別想快活幾年,現在你做不成賽車手通通都是報應!」
舞池的音樂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來了。
空氣有一時全是安靜的。
本來只是一場打架鬥毆,卻莫名扯到了別的東西上,人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沒一會兒就竊竊私語起來。
於熙兒那話說得挺過分的,大家都以為沈屹西得發飆。
結果就見他只是捏著煙送到嘴邊抽了一口,笑了下,挺不正經的:「這您倒是說得沒錯。」
反倒是於熙兒給他這回話嗆住了,臉色霎時一陣青一陣白。
話說完了沈屹西也沒留下來的意思了,站直了身子轉身穿過人牆:「監控待會兒讓人給你送出去。」
他沒再看過路無坷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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