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釋不用看那車裡的人都知道是誰送路無坷回來的,上樓的時候還拉著她好一番問,問她跟沈屹西怎麼一回事兒。
路無坷如實說了,還沒和好。
阿釋應該是想問她什麼,但聽了她這話後最後還是欲言又止沒問出來。
隔天一大早路無坷接到了一個心理諮詢中心的電話,說是她昨晚的預約安排了今天下午,讓她下午過去。
路無坷說了好。
有的學生白天和晚上一整天課都擠得滿滿的,只有中午午休那一小會兒時間能拿來學舞蹈。
路無坷午後給這批學生上完課後從舞蹈中心出來,打車去了某個廣場附近。
那廣場西面是座商場,東面是一些社區和小區,環境要相對安靜些。
路無坷要去的那個心理諮詢室就在一棟寫字樓的四樓,從大廳進去一樓是個障礙人士的復健中心。
有一行動不方便的人被家人攙扶著從走廊出來,和路無坷擦肩而過,她走進電梯裡,上了四樓。
其實這麼多年來路無坷從沒動過去看心理醫生的念頭,她不認為自己有問題,也知道自己不需要。
如她所料,來到這裡不過是不知所云地跟醫生聊上一場,醫生是挺耐心溫柔的,但對路無坷來說沒什麼用。
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天空已經由藍白色轉成了灰色。
又要下好一場大雨了。
路無坷從大樓出去,好巧不巧在外面遇上了一個熟人。
於熙兒那台大紅色的車實在吸人眼球,路無坷想不看見都難。
車裡的於熙兒也明顯看到她了,按了按喇叭,車緩緩朝她這邊開了過來。
車在她面前停下了,於熙兒落了車窗,露出了她那張艷麗又高傲的臉。
於熙兒臉上化著濃妝,一雙烈焰紅唇,這種妝容在她臉上卻一點兒也不違和,反倒有幾分風情在。
這一瞧便是剛結束工作,妝都還沒卸就匆匆忙忙來這兒了。
於熙兒開場白就是一句你怎麼在這兒。
路無坷說:「有點事。」
路無坷沒問於熙兒為什麼會來這兒,她都不用動腦子想就知道了。
反倒於熙兒問她了:「你怎麼也不禮尚往來一下,問我來這兒幹嘛?你這朋友是一點兒都不關心我啊。」
路無坷輕飄飄說:「我知道啊。」
她說:「許教授。」
於熙兒聞言有點詫異,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是寫臉上了?」
路無坷笑。
「啊,」她自己想起來了,「我之前跟你提過一嘴許知意的腿對吧?」
路無坷點頭。
於熙兒讓她上車:「上車吧,聊會兒,待會兒還能順路送你回去。」
路無坷說:「不用,待會兒我自己回去就行。」
於熙兒說不行,沒見到是一回事兒,這碰都碰到了,執意待會兒要一起送她回去。
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從樓里出來的身影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