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的,掙扎的。
路無坷卻沒因為這陣恐怖滲人的尖叫把手機從耳邊拿開,。
那頭響過一陣雜音,應該是在傳手機,很快手機被一個人接到了手裡,說話聲從聽筒那邊傳來:「路小姐是吧?」
路無坷沒問對方是誰,而是問:「什麼事?」
沈屹西一條胳膊搭在方向盤上,指尖懶散垂下,眼風掃向她那邊。
路無坷手機那頭的人說話都是帶刺兒的:「看來很聰明,都不用我自我介紹了。」
男人停下了話頭,喊了他底下的人一嗓子,這高人一等的語氣一聽就是在指使人做什麼。
一秒後,那頭剛安靜下來的刺耳嘶吼聲又叫了起來。
「聽到了吧,」這男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乾巴巴的,「你爸藏得不是很好,我們這還沒找夠二十四個小時,他人就讓我們給找著了,可惜啊。」
「你們要做什麼?」路無坷問。
「要做什麼?」男人跟聽到什麼笑話似的,「還能做什麼,砍手指啊,一千一個手指,手指頭不夠砍了砍腳趾頭,腳趾頭再不夠就直接砍手了。聽你爸叫得這麼悽慘,你看你爸這麼受折磨捨得嗎?不可憐可憐他一下幫他還下債?」
路無坷卻答非所問:「所以現在你們拿他怎麼樣了?路智遠身體還齊全?」
原本正準備去摸煙的沈屹西聽到這句話意外了一小下,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去拿煙的手收了回來,拿過那盒潤喉糖拆了扔了顆潤喉糖進嘴。
他知道路無坷那頭是什麼事,但也不打斷她。
路無坷手機那頭瘦成猴的那個男子開了口:「那真是有點不好意思,路智遠這人吧有點兒不會看臉色,剛已經被砍掉一根手指頭了。」
「你不問我還忘了跟你說,一根手指頭一千,那堆債里你可以少還一千了。」
路無坷握著手機,臉上情緒分明沒有絲毫起伏:「這筆錢我幫他還,要上哪兒去還?」
那男的就知道高利貸這招苦肉計用在那些咬死不幫忙還錢的家人身上屢試不爽,言語間竟然還有些自豪在。
「電話掛了我往你手機上發個地址,你帶錢過來。」
路無坷沒有任何停頓,說行。
那邊的人一聽著有錢可以拿了動作利索得很,電話一掛地址很快就發了過來。
綠燈正好亮了,沈屹西起車,跟在前面車的車屁股後面慢慢往前滑。
他也沒開口乾擾她,就聽著她想做什麼。
果然他猜得八九不離十,路無坷掛完電話看了眼地址後很無情地撥了另一個電話出去。
她報警了。
沈屹西莫名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