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什麼都知道。
浴室里水聲淅淅瀝瀝,嘩啦淌在瓷磚上。
沈屹西拎著那本子,聽著這聲兒抽完了手裡那支煙。
直到煙燒到了煙屁股,沈屹西拖過菸灰缸,把煙碾滅了起身。
他本子扔在了床上,往浴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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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浴間裡燈光被熱氣氤氳得朦朧模糊,掛回牆上的淋浴頭往下滴著水。
路無坷正把內衣往身上套,身後的玻璃門被打開了。
她回頭去看,沈屹西進來了。
他看起來臉色有點臭,比平時嚴肅了不少。
路無坷還沒反應過來他是怎麼了,就被他胳膊一拽拉進了懷裡,緊接著兩條光著的腿懸空。
她整個人被沈屹西抱起來放在了洗手台上。
冰涼的大理石涼意直往腿根淌,路無坷掙扎著要下來。
卻被沈屹西擋住了沒法兒下去。
他吻落在了她還沾著水的脖頸上。
她還沒來得及扣上的被他勾了下來,肩帶滑到了手臂上。
路無坷不知道他發什麼瘋,要去推開他:「放我下來。」
沈屹西當然沒讓,氣息落在她剛被熱氣蒸熏完薄得像紙的肌膚上。
「路無坷,兩年前回來看過我?」
他被菸草熏燎過的嗓子略微泛著嘶啞,摻著低沉直往她耳朵里鑽。
路無坷一愣。
沈屹西不滿意她這副不吭聲的樣子,磨她耳朵:「說話。」
路無坷被他弄疼了,洗手台上還冷,不願意配合:「沒有。」
她就要下來,沈屹西伸手扯過架子上的浴巾,兜住她腰把她往上抱了點兒,浴巾塞到了她身下,好氣道:「這下行了?」
路無坷這個難伺候的主兒一下子就沒聲兒了。
脾氣來得快,卻都是一戳就沒了。
沈屹西開門見山,不打算弄那些彎彎繞繞的。
「你那本子我看到了。」
路無坷被困在他懷裡,聞言抬起眼睛看他。
她不是個愛寫東西和記日記的人,身邊有什麼本子心裡一清二楚。
沈屹西說她:「如果今天不是你那本子自個兒有想法跑出來給我看,你是不是打算這輩子都把這事兒擱肚子裡頭揣著?」
路無坷看著他,說了實話:「是。」
這確實就是路無坷,她連寫日記跟自己對話這事兒都不愛干,更不用說跟別人說,從小到大她就是那種什麼都往心裡悶的人,不愛跟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