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從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站了起來, 扣上袖扣, 又去拿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壓根就不被她言語所刺激到一分:「走吧,罵了一晚上應該也累了,下樓吧。」
於熙兒重點跑偏:「我昨晚罵人了?」
許知意看了她一眼:「你說呢。」
短短三個字,答案卻很明顯。
於熙兒對自己是個什麼人心裡還是挺有逼數的, 照昨晚她被鍾里氣成那樣, 她嘴裡罵爹罵娘的話肯定不少。
提到鍾里,於熙兒剛罵人還罵得鬥志昂揚的興致瞬間減了不少。
她問:「我罵什麼了?」
許知意說:「巧了,昨晚還錄音了, 你要不要聽聽?」
這人好像存心跟她作對似的,明明看著一派斯文,話裡頭卻是有點逗趣在。
她瞬間就被他激到了:「誰要聽了!」
那人卻真的絲毫不被她這惡劣的態度氣到,又好聲好氣地跟她說:「準備好了下來吃飯。」
許知意這人該說的就說完了就不會再說了,過不久皮鞋聲很快就消失在了房間裡。
於熙兒坐在空蕩的房間裡,愣怔了會兒後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她完全想不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麼,只有一些凌亂的碎片,她進去酒吧後只一個勁兒灌酒,後來好像又被什麼人抱著,但她只認為那是鍾里,以前只要她一哭鍾里就會捨不得,她老用這招讓鍾里心軟。
就喝酒那種情況下腦袋都當機了也想不到那麼多,所以她昨晚潛意識裡只認為那人是鍾里,具體的事情於熙兒忘了,只記得一些丟人的片段。
她抱著那人哭了,鼻涕和眼淚都蹭在了那人身上。
而那人對她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她完全沒有印象。
不對。
於熙兒思緒突然頓了一下。
在電梯裡,她好像吐了那人一身,那人都沒嫌棄她自己倒是嫌棄了,就要往後一躲,結果就被他勒了回去。
又跟她說別哭了。
如果這不嫌棄她,還對她說這番話的人是鍾里的話,她可能會感激涕零。
但這人不是。
所以於熙兒只感到丟臉。
又是哭又是罵還吐了人一身。
……
雖然有點丟臉,但於熙兒還是覺得他活該。
她雖然和鍾里昨晚分手了,理應上她完全能和別的男人打炮睡一場,但她心理上接受不了,說出來可能有點好笑,因為她還惦記著鍾里,她這身體也只有鍾里碰過。
於熙兒有點惱,起身翻開被子下床,然後動作一僵。
她下面完全沒有一點不舒適感。
她跟鍾里是做過的,每次他一動她起來她下面肯定會難受,但今天沒有感覺。
於熙兒扯了扯自己的睡衣看了下,她身上一點痕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