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就因為一個男人這樣作賤自己有意思嗎」挑開了他們之間的爭吵。
那個時候的於熙兒就是一隻刺蝟,渾身是刺,別人只要刺痛到她一句,她能十倍奉還。
她罵許知意憑什麼管她,他一個外人沒有資格。
這次的爭吵不同往次的爭吵,以前他們的爭吵其實都只是鬥鬥嘴,又或者她自己一個打著嘴炮,許知意配合她。
但這次於熙兒幾乎吵到沒有給他留面子,許知意倒還好,只第一句過分了點,除開在失戀這件事上給她捅了刀子之外他並沒有什麼過分的地方。
而於熙兒也確實是在作賤自己,雖然她不是有意的,但她默許這種傷害自己的行為存在。
不僅因為這次洗掉刺青,還有之前幾次她喝酒喝壞了胃。
這麼看來許知意什麼都知道,他只是不說。
兩人鬧得不歡而散,於熙兒當下就要走,卻被許知意攔腰抱了回來塞進了副駕里。
那天晚上她還是被許知意帶回家了,回去後於熙兒直接甩上了房間的門,連阿姨在外頭敲門說給她送杯熱牛奶進去她都不起來開門。
她和許知意冷戰了整整一天,直到隔天她在宿舍化了個濃妝去夜店見一個老朋友再次被許知意帶了回去。她那朋友還是她高中的朋友,很久沒見了,最近於熙兒得閒了兩人聊了聊才出來見的面。她這朋友可是見過她膩歪鍾里那勁兒的,所以看到許知意的時候還嚇了一跳,尤其是他倆這副一看就是吵架的樣子,她當即嗅出了點貓膩,還小聲湊過去問於熙兒,終於肯吃除鍾里以外的草了?
於熙兒送了一句話給她。
說我和要是有貓膩才是有鬼了。
她!那朋友靠在吧檯邊喝著酒一顛一顛地笑,又問她是不是還喜歡鍾里。
她那朋友跟於熙兒一樣也是個人精,只不過於熙兒現在當局者迷壓根沒把她自己和許知意往那方面想,她朋友問她是不是還喜歡鍾里的時候視線若有似無飄向了許知意。
許知意一派鎮定,甚至在不小心撞上她目光的時候禮貌回了個微笑。
於熙兒朋友也不尷不尬地朝他笑笑,看他完全沒在意這話的樣子,在想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後來等她喝夠了人才被許知意帶回去了。
那天於熙兒心情挺不好的,不是因為跟鍾里有一腿的系花又來自己面前招搖,單純心情不好。
想罵天罵地罵娘。
很巧的是,那天晚上回家後,許知意在車庫裡對她說了一句話。
於熙兒本來真的滿肚子火氣,聽到這句話後莫名地鼻頭一酸。
人就是這樣,禁不得安慰。
於熙兒就那次跟鍾里分手哭得歇斯底里,也就哭那麼一次,後面就算洗刺青疼得要命的時候一滴眼淚也沒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