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現在傾盆大雨。
路無坷無語, 就知道他睜眼說瞎話。
沈屹西笑得身子都抖了。
又問她:「怎麼樣,考慮考慮?」
聽到了這句,路無坷稍正了神色,知道他是來真的了。
「你說真的?」
路無坷臉上歡愉的尾巴還沒走光,眼角眉梢的乾淨和放蕩的欲色融合到了一種極致。
沈屹西笑了,伏身鼻尖蹭她的:「我還幹過騙你的缺德事兒?」
他胳膊撐在她兩側,肌肉有力又不誇張,居高臨下看著她,往窗外偏了下頭:「現在起床立馬領去?」
窗外混沌的灰色滿世界暗涌。
路無坷沒問沈屹西為什麼下雨了還要去,因為扯證不關天氣什麼事。
他們想領證了。
管它的狂風驟雨。
飄搖的世界裡兩人對視。
路無坷認真地看著沈屹西眼睛,說:「好啊。」
以前是兩個人,以後是要有戶口本的那種了。
路無坷其實從國外回來沒多久,沈屹西等不及。
同樣的,路無坷也等不及。
路無坷想過他們之間要是沒有那些不得已的事情發生,就他們兩個就那樣一直交往下去會是什麼時候去領的結婚證。
結果那天在民政局裡沈屹西就給了她答案。
當時路無坷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沈屹西正跟那兒的員工大叔抽菸瞎扯。
男人都是有兩條煙就能聊起來,路無坷聽他們那對話應該是聊了好一陣了,大叔用那大嗓門問沈屹西這媳婦兒什麼時候處的。
沈屹西說:「大學。」
「剛畢業?」
「畢業好幾年了都。」
大叔哎喲了一聲:「那怎麼這會兒才來領這小紅本兒,這得處好幾年了吧。」
沈屹西笑了聲,也沒對大叔得處好幾年了這句話進行否認,只說:「這小紅本是扯晚了。」
大叔想了想又覺得正常:「不過這也正常,現在好多像你們這樣的學生情侶啊,結婚前拼了老命買房買車,還得應付家裡催這兒催那兒的老頭兒和婆娘,耽誤個一兩年都算少的。」
沈屹西對這話不做評價。
大叔看起來應該也挺無聊的,什麼無聊的都問:「小伙子,你自己都覺得這證扯晚了,那這得是什麼時候才合適。」
沈屹西吹著煙,笑了:「大學沒畢業到法定年齡那會兒。」
是的。
大學沒畢業到法定年齡那會兒就該扯證了。
他22,她20。
路無坷腳步一頓。
沈屹西好像剛好想到她,回頭找她。
路無坷走了過去。
這是路無坷回國後的第一個春天,其實也回來沒多久,就一兩個月,但這個春天又好像很長,她遇到了很多事,每一天都有印象很深的事情在發生,最重要的當然是回到了沈屹西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