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無坷重新拿起筆寫作業,沒再往外面看一眼。
等人走了以後,路無坷同桌才撫著胸口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嚇死我了,這也太嚇人了。」
又說:「這也太丟臉了。」
坐路無坷前面那女生一語點醒,說話是開玩笑的口吻:「你這哪兒叫丟臉啊,你這是丟無坷的臉,被說是人學長追的可是無坷,現在學長想不知道她都不可能了。」
確實,不管誰突然被說在追一個連認識都不認識的人,都得從不認識變認識了。
「哎,我哪兒知道他會在這兒啊,」路無坷同桌繼續啃著薯片,「我要知道他在這兒我就說他在追的是我了,帥哥一下子就把我這人記住了。」
周圍的女生聽見她這話紛紛大笑,說她在做青天白日夢,還不如多做幾道題。
她們在說什麼路無坷當然都能聽到,很快上課鈴打響老師夾著課本進教室,班裡一下子安靜下來,掏課本的掏課本的,零食往桌肚裡塞的往桌肚裡塞,所有八卦和放鬆都消失在急促又刺耳的上課鈴聲里。
那天火箭班一節自習課都沒有,一整天下來課表滿滿當當的全是語數英政史地,大家在抱怨里有馬不停蹄地趕新知識,就怕落下一丁半點兒就給人甩身後了。
路無坷那天的舞蹈課在晚上,所以她一直在學校學習到晚上住宿生來教室上晚自習才收拾東西下樓。
晚上回家的時候父親和母親已經在家了,當然還有路無坷那還在上幼兒園的倒霉弟弟,這弟弟是路無坷母親鍾映淑幾年前懷的,也不知道像的誰,別的不會,調皮搗蛋第一名,小時候就是路無坷的小跟屁蟲,天天跟在路無坷後面。
不僅是這同母異父的弟弟,路無坷繼父待她也很好,雖然她不是他親生的,但他不會區別對待,是一位稱職的父親。
當然路無坷性格使然,跟繼父註定不可能像平常父女一樣關係親切,甚至有些客氣過頭,但對方也沒介意這點。
路無坷晚上吃完飯洗完澡在房間裡做作業做到一半的時候房間被咚咚咚敲了幾下,房門外傳來她那弟弟的聲音。
「姐姐姐姐,開門。」
路無坷起身開門去了。
她這弟弟手裡端著一杯牛奶,難怪自己開不了門:「媽媽讓我給你送牛奶過來啦。」
路無坷哦了聲,然後接了過來,說謝謝。
結果她接過來後弟弟還沒走,路無坷作勢關門的手停了下來,看他:「怎麼了?」
「媽媽說讓你喝完一起下樓去散步。」弟弟仰頭看她。
不遠處傳來關門聲,許是鍾映淑從臥室里出來了,估計是聽到了他們姐弟的對話,鍾映淑的聲音隔著個轉角傳了過來。
「妹妹,趕緊把牛奶趁熱喝了,我看今晚外面挺涼快的,帶你和弟弟出去轉悠轉悠,平時也沒見你怎麼運動,下去走走。」
鍾映淑的聲音越來越遠,弟弟聽見媽媽下樓了,也屁顛屁顛地跟著下去了。
路無坷也不是沒有運動,天天跳舞,那運動量要真算起來,可能比那些每天去操場跑步的同學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