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鐘映淑沒聽到她聲音,又叫了她一聲,還伴隨著門把輕微的晃動聲。
「妹妹,媽媽給你送牛奶來了,怎麼還把門鎖上了。」
沈屹西手還在她身上,問她:「不怕?」
路無坷看著他,對門外道:「媽媽,我今晚不喝牛奶了。」
「怎麼能不喝?」媽媽的聲音再次傳來,「你現在正長個兒呢,喝牛奶也能讓你睡得好一點,睡得好明天學習就不會那麼困。」
路無坷媽媽就隔著門在外頭站著,沈屹西卻悠哉得不行,完全沒有一絲緊張,就那麼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路無坷也同樣沒有一絲慌亂,回了話:「媽媽我睡了。」
沈屹西看著她眼睛,笑了。
「在床上了?」門外傳來鍾映淑疑惑的聲音。
路無坷說是。
「怎麼了這是?是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我就是困了。」
空氣悶在這房間裡,有那麼一瞬間周圍安靜到落針可聞。
「那行,」鍾映淑的聲音打破了這方寂靜,「那你好好睡啊,正好趁周末好好睡會兒。」
路無坷乖乖說好。
隔著門,鍾映淑的腳步聲走遠了。
沈屹西抓著路無坷的目光:「路無坷,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兒進長了啊。」
路無坷挪開眼沒說話,去拿他給她帶來的牛奶拆了喝。
沈屹西就那麼看她拆了吸管,抿著吸管慢吞吞地喝奶。
沈屹西趁機親了她一口。
一嘴奶味。
那天晚上沈屹西在路無坷房間裡待到了凌晨等人都睡下了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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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眼又到了畢業季。
高三年級隨著高考時間的臨近學習氣氛有了些許鬆散,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大家就等著大鬆一口氣。
高考低年級的高一高二需要騰空教室,路無坷那天放學回家順手把自己課桌里的書本抱上了,然後往樓下走。
今天她沒告訴鍾映淑提前放學了,抱著書本往學校的停車場走。
太陽很大,曬得人耳根子發燙。
遠遠的就看見大樹旁停車棚下的自行車排成行,整整齊齊的。
時不時有人騎著車經過,嬉言笑語一陣風般卷過。
聽那話里的意思是,那邊有人在告白。
另一個男的說那女的我認識,高三七班一班花,前陣子他兄弟剛追過的,人沒追成,原來是心裡頭藏著人呢。
說完便嘻嘻哈哈地過去了。
停車場就在籃球場旁邊,隔著鐵網混亂的籃球拍打聲傳來,男生們粗著嗓子在籃球場上跑來跑去。
陽光透過樹葉罅隙在水泥地上落下斑駁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