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桓行簡嘴角分明掛了絲冷笑,一掣馬韁竟又調頭走了。
嘉柔的臉,登時籠上層難堪,使勁掐了自己一把,回過神,忙跑過去追他。
在他馬頭前展臂一攔,桓行簡不得不緊緊一扯韁繩,絕影兩個前蹄,嘶鳴著高高撂起。
他怒道:「你找死是不是?」
身旁不知是些什麼人,目光刷的一下,全都快速匯聚到了嘉柔身上,她淋著雨,也顧不得羞了大聲沖他喊道:
「合肥被吳軍圍攻,請大將軍快調兵去支援!」
大庭廣眾之下,她上來就敢置喙軍政大事,桓行簡目光頓時一冷,乍見的驚喜早交織著怒火成了別樣的情緒:
「來人,把她給我捆起來送毌純家裡去!」
「大將軍,合肥的將士們還都在等大將軍去救,我沒謊報軍情!送信的人受傷了又病著,我才來的,請大將軍信我!」嘉柔急了,知道他既然在壽春,軍隊調度自是都要聽他的,告訴毌叔叔,最終還是得他首肯才成,可桓行簡陰陽怪氣居然要捆自己,這是什麼道理?
她一身淋了個濕透,玲瓏曲線畢露,桓行簡那雙眼不禁暗了暗,逕自彎腰,把人一攬,掐著腰抱上了馬。
嘉柔扭來扭去,小蟲子似的不老實,桓行簡發狠,箍著她的小腹就是一勒,險些沒勒得她斷氣,威脅道:
「你再多嘴多舌,我……」一時間沒想好怎麼懲罰,冷哼了聲,擁著嘉柔直往毌純的府邸去了。
兩人衣裳皆輕薄,很快,肌膚的溫熱透過衣裳渡過來,桓行簡低頭,便把下頜抵在了嘉柔的脖頸間,深攫一口她身上芳香,不由得心猿意馬。
腰肢這般軟,呼吸這般馥郁,人柔弱無依地只能被困在自己懷裡,桓行簡心裡那股火,不知不覺消去了一半。
還是她好。
到了毌府,桓行簡把嘉柔抱下來,用眼神制止她那欲張的紅唇,推她一把:「進去找毌夫人先換衣裳。」
等嘉柔進去,轉身吩咐石苞:「去告訴張莫愁,她不必再來了。」
這些日子,張莫愁來得很勤快,不得不承認,郎君身邊多個女人伺候起居果真不一樣。軍帳里,整日裡收拾得乾乾淨淨,石苞不止一次見到張莫愁親自端了郎君的衣物去洗,不乏貼身的,她倒不彆扭,大大方方往溪邊一坐,頗有將門之女的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