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柔哽咽著撲到他懷中,緊緊環抱,臉貼向他如磐石般堅實的胸膛,桓行簡偏過頭,嘴唇在她發間摩挲似有柔情萬千,聲音發沉:
「下不為例,你不能拿自己不當回事兒,聽見了嗎?」
「嗯,」嘉柔點點頭,像溫順的鹿,「大將軍生氣歸生氣,別忘了用好胡車兒,用他來分老羌王的勢力。他們散著,才對中原有好處。」
桓行簡忍不住莞爾,親了她一下:「好姑娘,你果然懂我的心思,」朝她耳朵里忽深深吹口熱氣,嗓音似清還濁,「賞罰不明,可不是大將軍的做派,不如先賞你?」
「我不要什麼。」嘉柔渾然不覺,下一刻,桓行簡已經托起她尖尖的下頜,舌強悍地抵到口中,嘉柔掙扎了下,「大將軍,我沒洗漱呢!」
嬌軟身軀在懷,他心裡那股躁火不覺去了大半,把燈一吹,兩人踉蹌往床榻退去:「傻姑娘,男人想要謝你的時候能不能別煞風景?不要什麼?」
等待的煎熬一掃而空,她人就在眼前,許是光源沒了,更刺激得他口鼻敏感,心中激盪,又狠又重地開始咬她耳珠:「人道不可廢,舞陽侯府里就等你生個小世子了……」
跑盪整日了,她身上依舊是香的,桓行簡興致正濃,一顆心,跳得迅疾,不知是想好好懲罰她一番還是疼愛一番,手下力道卻已經重了許多。
抱腹上的刺繡精美,黑暗裡,似乎能摸到上面繡工的紋路,層層疊疊的,他忽然低笑問了句:「繡的什麼?手藝不錯。」嘉柔難耐漸漸升騰起的燥熱,呼吸不穩:「繡的薔薇,黑漆漆的,大將軍怎麼知道手藝不錯?」
「哦,」他壞笑著撩開嘉柔濃密的秀髮,「薔薇花啊,那正比柔兒,來時含苞待放,現在,雨露滋潤凝香怒放,不過……」桓行簡壞透了,一捻一撥,故意逗她,「柔兒這花蕊是不是藏得太深了?我來找找?」
嘉柔嬌弱無限,羞惱地捶了下他肩頭:「大將軍只會欺負人。」桓行簡笑著摁住了她的手,竊竊私語:「難不成,你想我欺負別人去?嗯?」被衾里熱起來,而帳外,草叢裡蟲鳴猶如嘈嘈切切的急雨,初秋的氣息,在不經意間已經順著夜風送來了第一縷清冽。
帳內終於安靜下來,桓行簡摸索過一件外裳,披著赤腳下榻,點了燈,帳內陳設又一一重回視線。嘉柔沉沉睡著,他手一伸,額頭上的汗意已干,涼絲絲的。俯身用唇在她臉頰上碰了一碰,桓行簡更衣出來。
頭頂星河入目,清澈乾淨,桓行簡仰頭觀測片刻,算算時辰,陳泰等人應該快殺回來了。
數個時辰前,石苞把李闖下老本似的打得皮開肉綻,心道給這小子點教訓。不想,李闖到最後吭都沒吭,黃豆大的汗珠子濕透了臉,嘴唇都白了,可硬得很,愣是沒叫喚一聲。如此看來,石苞也是真心佩服他了。
他過來溜達時,瞧見桓行簡的帳子燈火不見,自然清楚怎麼回事。遠遠的,在帳外候著了,等帳子亮起來知道他事了,看他現身,這才往跟前湊了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