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塗?塗嘉慶原來小名這麼可愛的嗎?黃思研一想到這個大老粗叫這麼軟萌的名字,就有點無法直視,她盯著著李清鷗的眼睛,兩人靠得很近,李清鷗的眼睫毛數量仿佛都能一下數清了,她今天的妝化得很濃,但依稀掩飾不住底下的黑眼圈,看臉這粉底的厚度,精神萎靡度好像比高慶明還嚴重,黃思研想,這人是去做賊了吧,怎麼出國一趟,搞得比自己離婚還憔悴?
「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值得慶祝,我不要禮物。」
「啊,對。」李清鷗從容不迫地笑了一下,像是對她的答案胸有成竹,但語氣仍舊有些無奈:「我就知道你要這樣說。」
「我還是請你喝酒吧。」她一口悶幹了杯子裡的酒,轉頭對著章大輝豎起了食指,左右搖了搖:「酒吧先生,再給我一杯。」
章大輝嘴巴張了張,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感覺,他可能覺得自己搞不定了,突然扔掉手裡的白色抹布,給李清鷗把面前的空酒杯移走,重新上了一杯顏色稍淺的酒:「我的小祖宗,你明天不上班嗎?宿醉要人命,少喝點,喝完這杯就別喝了,等會我哥回來再說,他可是等了你好幾天,你今晚要完蛋了。」
黃思研抿了抿唇,醞釀著開口說:「她喝了很多嗎?」
「六點來的。」章大輝像是找到了告狀的人一般,無語地對李清鷗翻了個白眼:「你看現在都快九點了,我哥和塗塗剛走,臨時去機場接了一位朋友,她就一個人在喝,還好今天酒吧人不多,不然指不定醉醺醺地被哪個人占便宜了。」
那可不行,黃思研在心裡說,剛剛李清鷗那一曲畢,這半個酒吧的男女老少都會對她有某種意思吧?其實今晚酒吧的人並不少,也許是黃思研沒見過人更多的時候,但就從她現在簡簡單單地坐在吧檯這裡來說,都會時不時地被路過的人蹭到後背,更別提有些猥瑣男故意靠過來占李清鷗的便宜,偏偏李清鷗下面的裙子還特別短,坐下的話,整個大腿都在外面露著,白晃晃的肌膚特別地耀眼。
黃思研是真的不喜歡她穿得這麼暴露,她自認自己不是什麼直男癌思想,但是李清鷗是真的很習慣走性感那掛的路線,之前沒關係,可是今晚這麼亂的環境,那麼多人色、眯眯的目光在她大腿上掃來掃去,黃思研心裏面特別不是滋味,她抬頭問章大輝要了一件外套,章大輝還以為她冷,也沒作他想,跟旁邊的酒保交代了幾句後,那酒保不知道在哪裡拿了一件西裝外套過來,黃思研接過,二話不說蓋到了李清鷗的大腿上。
李清鷗兩隻手撐著腦袋搭在吧檯上發呆,突感下面一暖,眉毛皺起,手臂往下撈起西裝袖子,已經半掀開了西裝外套,作勢就要丟掉它,黃思研用手隔著西裝外套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大腿,板著臉呵斥她說:「不許脫掉。」
李清鷗眼神有些迷離,可能真的是酒意上頭了,竟然非常乖地聽話了,她繼續發呆,偶爾看向台上的DJ,每首歌的旋律她都會跟著唱,章大輝在她們對面頻頻咋舌,黃思研跟他道了謝後,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還是你們女孩子心細,要是我哥在,肯定也要打趣她,阿研你是不知道,這女人就是欠罵,我跟塗塗天天說她沒用,只有我哥罵她,她才聽得進去。」
算起來,黃思研還真沒有罵過李清鷗,她很少罵人,跟高慶明在一起那麼久,也沒有對他說過什麼重話,但是可能就像章大輝說的那樣,李清鷗真的很欠,等章大輝打發走了來搭訕她的N個人後,李清鷗坐不住了,又準備上台唱歌,黃思研按著她坐下,別說罵人,連打人的心都有了,臉臭著說:「你不要唱了,坐下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