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沒幾步,裴子硯口中的河就出現在了洛羽面前,說是河,其實用小溪更為恰當。涓涓的溪流從山中的某處地方潺潺流下,衝過起伏波盪的石床,蜿蜒流向不知名的種點,澆灌著沿途的植物,讓這一片的綠植都生的比別處更綠那麼一些。
溪水很清澈,一眼能看到底,還有形態姣好的銀魚在其中游弋,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洛羽洗乾淨了臉,站在溪水邊,打起了這些銀魚的主意。見裴子硯用匕首在給兩隻灰色的兔子開膛破肚,她走向下游,脫下了小白靴與襪子,光著兩隻小腳踏進了水裡,站在溪水的中央,等待著這些銀魚靠近自己後,舉起凌虛劍猛的刺下,熟練的串了一串銀魚。
可憐的凌虛劍,堂堂一代名劍,在當了砍柴的斧頭後,又做了刺魚的叉。
裴子硯聽到聲音,抬起頭,就看到洛羽沐浴著夕陽,在小溪里跳脫著洋溢著燦爛笑容的場景,一時間微微有些愣神。
撲通一聲響,把裴子硯從微愣的狀態中喚醒。定神一看發現洛羽不知怎的竟然摔倒在了溪水裡,藍白的道袍被溪水浸濕,頭髮也濕了不少,散散亂亂的貼在臉上,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洛羽揉著撞到石頭的臀部,苦著張臉從小溪里爬了起來,正準備上岸,那些銀魚像是通人性似得,報復她俘虜了它們的同伴,一直圍著她的腳丫搗亂,害得剛站穩的洛羽又摔了一遭。
洛羽氣憤的扔掉了叉著銀魚的凌虛劍,放棄站起,在溪水裡追逐起那些銀魚來,嘴裡還叫囂著要給這些銀魚一點顏色看看。
裴子硯忍不住扶了扶額,她似乎帶上了一個問題兒童啊……不對,這個年齡應該是問題少年。
洛羽在水裡玩鬧了一陣子,漸漸的忘記了氣憤,與那些銀魚愉快的玩了起來,直到裴子硯處理完了那兩隻灰兔子,提醒她該回去了,她才懨懨地把捧在懷裡的銀魚放回溪里,爬上了溪岸,撿起了自己拋在一邊的凌虛劍,與小白靴。
在兩人離開的那段時間,火堆上放置的木柴全都燒了起來,火燒的正旺,野外生存技能點滿的裴子硯熟練的用匕首做了一個烤架,把兩隻灰兔串起來,放在火堆上開烤。
洛羽擰乾道袍上的水,把串著銀魚的凌虛劍放在烤架上,接著蹲在了一邊,借用火堆烤乾自己身上的道袍。
裴子硯心疼的看了眼被洛羽當成烤具的凌虛劍,「你都是這麼用自己武器的嗎?我若猜的沒錯,你這把劍應該是江湖上流傳的十大名劍之一吧?就這樣拿來烤魚?」
「對啊。」洛羽理直氣壯地回答:「這叫物盡其用!再說了,我又不會武功,這劍跟著我,又不能殺敵,再不拿來叉魚烤魚,那豈不是就成廢物了?!」
「你不會武功?」裴子硯看了眼洛羽的雙手,眼裡帶著幾分懷疑。
「當然不會,我是個算命的,又不是俠客,幹嘛要會武功?」洛羽說起謊來絲毫不變臉色。
裴子硯勾了勾唇角,「那你右手上的繭怎麼解釋?」
洛羽眨了眨眼,「我要是說,是拿幌子拿的,你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