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指導。"
"咱們,咱們去看音樂會吧?國家大劇院。500塊錢一張票呢!那個,啥,就是鋼琴演奏會,馬友友的。在國際上很出名的!你在倫敦的時候有聽說過吧?"DUKE滿臉堆笑地等待美女的首肯。
秦怡踩著高跟鞋下了樓,推開大廳旋轉門時,卻從旋轉門的反射里看到了幾個交疊在一起模模糊糊的人影。秦怡心裡像拔地地瓜一樣,噝噝地抽了一口氣。她不確定地再看了一眼。
江超?他怎麼在這兒?
"小秦小秦。"
秦怡回過神來,看著DUKE認真地說:"首先,馬友友是拉大提琴的,李雲迪才是彈鋼琴的。其次,DUKE老師,我也不認為一個沒有拉褲子拉鏈腳上襪子一隻白色一隻灰色的男人能走進國家大劇院。最後,您的紅色內褲顏色有些掉了,如果不是想要引發新一輪的新東方時裝周妝品潮流的話,您方便把他換成別的顏色麼?"
DUKE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子拉鏈和隱隱露出的紅色內褲邊角,在夜色降臨的時候臉色陰沉地走進自己的POLO小車裡,匯入茫茫車流之中。
周南獨自去樓下的小飯館吃飯。
蘇安安已經很久不陪她吃飯了。她早晨在他還沒有起床的時候就消失不見,晚上踩著黑壓壓的天回來,有時候甚至就不回來,見他也是淡淡的神色,不再亂力怪神,不再活蹦亂跳,不再搞怪耍寶,不再大喊大叫,不再迎來路人側目。她好像變漂亮了,清瘦了,安靜了。
第44章 我不能悲傷地坐在你身旁(33)
周南卻不習慣起來。大段大段的日子空白下來,周南覺得自己從未覺得這麼荒涼過。他好像已經習慣這個精靈古怪的女孩突然從他後面躥出來,纏著他膩,揪著他的衣領發火,吃他多看了兩眼的女孩的醋,吱哇亂叫咋咋呼呼,扮妖怪,臭美,裝可憐。
可是她現在忽然就統統不這樣了。好像一個孩子瞬間長大了,端莊了起來。
周南最近抽菸抽得兇狠,一天要抽掉三包煙。
以前蘇安安總是翻箱倒櫃地從8樓找出他所有的煙,不理他的威脅和討好,扔進垃圾箱裡。她振振有辭:"你吸這麼多的煙,以後對咱們孩子的質量不好,不然以後生下來是個白痴,腦殘體,葡萄胎,弱智兒童,我可不帶!"周南站在垃圾桶前看著一條條還沒拆封的軟中華,極品黃鶴樓捂著胸口地心疼,"蘇安安!你也想太多了吧!你以為孩子是能從你胳肢窩裡跳出來的嗎?又或者,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可是,現在,蘇安安不再管他了。她依舊還是幫他收拾屋子,洗衣服,卻再也不扔他的煙,翻看他的手機,也不再進行每天例行的查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