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配不得與安公主比。
安公主雖然平日裡不著調,但關鍵時刻向來撐得起場面。單說齊親王謀反一事,她只憑觀察,便識破了潛藏的奸細。策反侍從,藏藥齊親王府,以迅雷之勢,反殺齊親王一個措手不及……蔚景曜在心中把安公主又誇了十遍八遍,隱隱有種吾主有智,與以榮焉的感覺。
蔚景曜揪著秦煦的後衣領,把他拎了起來。他的動作毫不客氣,秦煦也沒敢掙扎,順著他的力道狼狽地站了直,瞅一眼和他有雲泥之別、上京城聞名遐邇的蔚小將軍,心裡咕嚕咕嚕地發苦,小聲地道了句謝。
他在偷眼打量蔚景曜,蔚景曜亦在光明正大地看著他。
彼時正值暖春,衣衫漸薄,稍有幅度大的動作,便能露些白肉出來。蔚景曜敏銳地注意到秦煦脖頸處的皮膚上,落著的點點紅痕。他起先誤以為是蚊蟲叮咬,然而那痕跡甚多,他不由伸手撥開秦煦的衣領,又仔細看了看。
秦煦受驚,連忙掩住衣服。只一瞬間,也夠蔚小將軍看清楚了。曖昧痕跡從脖頸一路延伸至了鎖骨處,分明是激烈/情/事留下的。
蔚景曜瞳眸不受控制地一縮,一股熟悉的煩躁湧入心頭。
秦煦訕訕合攏衣衫,咬了咬唇,缺根筋地向蔚景曜叮囑:「還望小將軍多多保密。」
「嗯?」
「我、安公主、這個……」秦煦斟酌著用詞,吭吭唧唧說不出完整地話。上京城的紈絝小霸王急了一腦門的汗,最後一跺腳,越過蔚景曜,瞪了安樂一眼,跑了。
一心吃東西,沒留神自己被無辜甩鍋的安樂,還神叨叨地、跟蔚景曜討教還價:「我聽人說,得不到,才會念念不忘。」
「……」
「不信,下次給我帶一口肉肉,我吃過肉肉,就不會一直叨念啦。」樂安眉眼發亮,因為心情愉快,面色也隱隱透紅。她期待地看向眼前人,就差去搖一搖蔚景曜的手,抱著撒嬌了。
蔚景曜原本心頭沉悶,這一晌,也不好說些別的。他想說:「念及吃食,才找他。想他堂堂的蔚家嫡子,現掌御林軍五千軍馬的副統領,每日僅僅是絞盡腦汁地給她搜羅好吃的,未免大材小用。」話在喉口滾一圈,他又念及秦煦。秦煦被席鴻從世家子弟中特意挑選出來,安排到了安公主的身邊。
有何事是秦煦做得,他做不得的?蔚景曜垂眸,目光沉沉落在安樂身上。他不自覺伸手,指尖極輕、極快地撫過安樂的唇角。
安樂不明所以,也跟著抹了抹自己的嘴巴:「沾上碎屑了?」
收手回藏於袖中,蔚景曜猶自摩挲了一瞬。
軟。
*
安樂手上,有從她父皇那裡繼承來的一支暗衛。她沒把秦煦的事同蔚景曜和席鴻講,便是決定交予暗衛,試試他們的能力。
總不能說,縱橫上京城的秦小霸王,倒叫一個採花賊給盯住了。採花賊深夜潛入秦府,綁了尚在睡夢中的秦煦這樣那樣,事後還斗膽留下一張紙條,做問卷調查:
一、你對我的技術滿意嗎?
1、滿意
2、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