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排躺著的兩人:……
安樂痛哭:「哥,你真是我親哥。謝謝你,摔傷自己,陪伴我!」
雋霄熱淚縱橫:「妹,你是我親妹。我不愛你,我還能愛誰!」
席鴻抱著一疊奏摺來找時,就見兩人正執手相看淚眼,無語凝噎。
對於雋霄的身份,席鴻也是知曉。但他實在很難想像,江湖中以仁德著稱,俠肝義膽的女俠,是怎麼養出這麼一個不著調的兒子的。換言之,倘若有人說安樂和雋霄不是兄妹,他當真第一個就不同意。
席鴻搬出他的小凳子,在側榻一旁坐下。
安樂隨手用雋霄的衣擺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問:「席愛卿,西北戰事如何了?」
席鴻遞於她一本摺子。
安樂展開一看,卻是秦煦寫來的。
他洋洋灑灑寫了一長串,先是訴苦家中催婚,然後又照例思念他的採花賊。上次安樂問他:解酒兒抓到了嗎?這次也有了反饋,支吾一大堆廢話之後,他說沒抓著。
也不是沒抓著,本來是要抓著了的。
他率兵把那春風三月閣的刺客圍困在一所破廟之中,刺客手中有暗器,他體恤下屬,主動踏入破廟,與刺客一戰。然刺客過於狡詐,最終還是逃脫了。
所言和解酒兒相差無幾,不過在解酒兒的版本中,卻是她在點住秦煦的穴道後,要糟蹋他。秦煦寧死不從,以死相逼:只說心中有人,他要守身如玉,絕不受此辱。
解酒兒還鬱悶地問安樂:「他歡喜之人是誰?」
安樂無奈道:「你吧。」
解酒兒大驚:「我爸?我都不曉得我爹是何人。」
安樂說:「是你!」
解酒兒又困惑:「『施禮』是誰?」
念及此,安樂在秦煦摺子下面批註:繼續抓。
安樂把批完的摺子還給席鴻,席鴻便又遞給她一本。
這次是一位朝臣哭訴自家孩子不聽話,斗膽懇請皇上代為訓斥一番。
安樂大筆一揮:打。
一本批完,又是一本。
打開一看,竟是個投訴其他朝廷命官的參折。
安樂一個機靈坐直身子,細細研讀半天,把摺子扔回席鴻身上:「什麼玩意?!」
席鴻漫不經意地應她:「怎麼?」
「你看這個,上次他說他家隔壁新搬來太醫署主藥一家,那孔主藥不知暗中在研發什麼害人的東西,家中時常會飄出一股異樣的味道。每次他聞見這個味道,嘴角不自覺就會流出口水,吃到嘴邊的東西也變得食之無味。數次登門溝通無果之後,他只好寫了參折投訴孔主藥,危害他生命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