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
顯然裘涵的異樣也引起了其他朝臣的注意,一群人或裝作不在意,或者光明正大地,紛紛朝安樂看去。一瞬間,皆是神色各異。
往日盈岩素來給安樂化些略施粉黛的淡妝,一來安樂性子活潑好動,淡妝方便打理;二來有人憎鬼厭的席丞相在,安樂皇帝做得沒什麼壓力限制,也就隨性了一點。
然而今日席鴻缺席,盈岩請示過席鴻的意思,便將安樂的妝容化得明艷,所配飾品也儘是閃耀的奢華珠寶,加之逶迤拖地繡九龍的繁複明黃裙,面無表情時,安樂端莊的天子氣派猶如渾然天成,一改往日的開朗可親,顯得威儀凜然。
盈岩露出欣慰的笑容,她借著偏僻角落的遮掩,鼓勵地沖安樂伸出了兩個大拇指:棒棒。
原本想要向她求助的安樂:??
一人歸列,又有一人啟奏。
說得是西北三軍歸朝,及宋國皇室遺孤安置的事宜,安樂早先和席鴻有過討論,此時便原模原樣地將話複述了一邊。
一言罷,安樂在心裡重重鬆口氣。再把方才自己的話回想一番,她感覺真挺不錯,難得地一本正經,還沒有胡說八道。心情放鬆一些,政務處理起來,也找回幾分順暢的感覺。
鎮殿之寶·席鴻不在,朝臣的奏稟或多或少帶了些含蓄和迴避,安樂自覺有沒詳作提要之處,他們未做深究,但她絲毫不敢懈怠,通通記在心中,思忖稍後諮詢下席鴻的意見。
待到內務府的總管大臣發言時,安樂才一反常態,堅定地回絕:「朕不准。」
總管大臣很生氣:「臣尚未稟事!」
安樂道:「那便不用稟了。」
總管大臣據理力爭:「事關大夏朝的未來,臣一定要稟!」
安樂繼續拒絕:「朕不准。」
「皇族血脈子息單薄,臣日夜憂掛於心,寢食難安。今日臣斗膽再次懇請皇上開選秀人,充盈後宮,以豐延皇脈子孫!」總管大臣每隔一段時間,勢必要提議那麼一回。上次是以頭撞柱,要死要活地脅迫她,這次是睡不著覺、吃不下飯……關愛朕婚姻大事的心,變得淺薄了啊。安樂原本想這麼說的。
安樂問:「當真寢食難安?」
總管大臣毫不猶豫地點頭。
安樂瞭然,道:「那你一定沒吃過孔主藥家的飯。諸位愛卿為國操勞,朕痛心非常。今日午膳,便由朕替愛卿們做個主,都去孔主藥家吃吃飯,喝喝酒,好好放鬆一下罷。」
退了早朝,安樂尚能步伐自若地去到上書房,一關門,當即原形畢露,登了腳上的步履,崩潰地問:「席右相如何了?」
盈岩無奈:「高溫不退。」